封邢怒極,幾乎崩潰:“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嗎?現在為什么還要搶?”
云見月唇邊勾起一抹涼薄而玩味的笑,聲音輕飄:“本尊只說不喜歡,何時說過不想要?”
“你……!”封邢差點被這強盜邏輯氣得直接背過氣去。
他怎么可能交出耗費三十五萬上品靈石、關乎姐姐性命的至寶。
極致的恐懼化作了瘋狂的憤怒,他對著身后殘余的護衛嘶聲怒吼:“一起上!殺了這個怪物,賞百萬靈石,家族供奉!!!”
重賞之下必有勇夫,剩余的封家護衛雖然恐懼,卻也被逼紅了眼,瘋狂催動靈力,一時間,空中冰矛如林,水龍咆哮,各色靈光混雜著拼死一搏的殺意,如同狂暴的洪流,朝著云見月席卷而去。
面對這足以蕩平山岳的聯合攻擊,云見月卻只是輕輕抬起了右手食指,對著前方虛空,隨意地,輕輕一點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,沒有璀璨奪目的光華。
但下一刻,讓所有人永生難忘的一幕發生了。
那漫天狂暴的玄冰巨矛、凌厲的冰錐、咆哮的水龍卷……所有由水、冰靈力構成的攻擊,在距離她十丈之外,如同臣子遇到了至高無上的帝王,驟然頓住,再也無法前進分毫。
緊接著——
所有剛剛催動了水、冰靈力的封家修士,無論修為高低,此刻全都面色劇變。
他們感覺自己苦修的靈根在恐懼顫抖,體內的血液和靈力瞬間倒戈背叛。
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、無法抗拒的臣服與敬畏感轟然爆發。
一未發,僅憑氣息,鎮壓所有水、冰靈根修士。
這一刻,云見月仿佛就是這世間水與冰的絕對主宰。
在她面前,任何擁有這兩種靈根的人,皆為臣仆。
封邢早已嚇破了膽,手腳冰涼。
“下輩子,記得學聰明點。”云見月的聲音依舊平淡,卻宣告了最終的審判。
隨著她的話語,一股無形的領域以她為中心,驟然擴散。
夜空之下,仿佛自成一方世界,而這個世界里,她就是執掌水與冰的神明。
“結陣!快結陣抵抗!”封家護衛中有人嘶聲吶喊,幾人慌忙靠攏,祭出法寶,凝聚出一面厚實的玄冰巨盾。
然而,云見月只是目光微轉,瞥了那冰盾一眼。
呵!真是關公面前耍大刀。
“碎。”
那面凝聚了數名化神修士靈力的冰盾,應聲而碎,化為齏粉。
與此同時,寒氣從他們丹田深處不受控制地涌出,瞬間凍結他們的經脈、血液、甚至靈魂。
“啊——!”
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,一個個封家修士在極致痛苦中,靈根盡碎,身體迅速覆蓋上厚厚的冰霜,化作一具具姿態各異的冰雕,生命氣息瞬間消散。
就連那艘龐大的封家飛舟,表面也迅速凝結出了一層厚厚的冰霜,靈光徹底黯淡,仿佛成了一座死寂的冰雪墳墓。
出法隨,領域之內,我即規則!
云見月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明顯的攻擊動作,僅僅是以自身對水、冰法則的絕對掌控,便讓封家眾人陷入了絕望的深淵。
封邢眼睜睜看著自家精銳瞬息覆滅,無邊的恐懼徹底淹沒了他。
他的雙腿瘋狂顫抖,幾乎站立不住。
怎么會這樣?
對方不過就是個化神后期罷了,怎么能談笑間,如同碾死螞蟻般,殺光了封家所有化神和煉虛?
恐怖!簡直太恐怖了!
云見月緩緩將目光,重新落回到面無人色的封邢身上。
她依舊沒有說話,只是邁開腳步,朝著封邢所在,一步一步,凌空虛渡而去。
她的步伐很輕,很緩,鞋底踏在虛空,卻仿佛踩在封邢的心尖上。
那“噠…噠…”的輕微聲響,在死寂的夜空中被無限放大,如同催命的喪鐘。
封邢看著她越走越近,那黑金面具在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,宛如死神的凝視。
無邊的恐懼如同無數只冰冷的手,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嚨,他想要后退,卻發現雙腿如同灌了鉛,根本無法移動分毫。
“你......你別過來!我是封家嫡系,你敢動我,封家與你不死不休。”封邢色厲內荏地尖叫,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扭曲變形。
云見月終于在他面前三尺處停下。
她微微偏頭,似乎在思考,然后用那清冷平淡,卻足以讓封邢魂飛魄散的語氣緩緩開口:
“封家?很了不起么?”
她伸出手,那只比白玉還要瑩潤完美的手,直接穿透了封邢倉促間布下的、如同紙糊一般的靈力護罩,在他驚恐萬狀的目光中,輕輕巧巧地將他死死攥在手里的、那個裝有朱雀赤羽的玉盒,拿了過來。
動作輕松寫意,仿佛只是從自家桌上取走一件小玩意兒。
“你……”封邢目眥欲裂,那是他花了三十五萬上品靈石,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拍下的救命之物。
云見月打開玉盒,看了一眼里面那根流淌著赤金光華的羽毛,然后“啪”地一聲合上。
她抬眸,看著封邢那因極度憤怒、恐懼和肉疼而扭曲的臉,淡淡地道:
“接下來輪到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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