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……”
娘親哭,登登也跟著心疼,不擦眼淚改扯舅舅的衣角,“二舅舅,什么時候能來看登登呀!”
奶聲奶氣的小肉團子,一出聲就把大人分別的壓抑給沖沒了。
楊琰一顆心都要軟化了,捏了捏登登粉嫩的小臉蛋,“舅舅很快會回來看登登,舅舅不在,登登要照顧好娘親和弟弟。”
“還要照顧好表姐!”
“嗯,照顧好表姐!”
“謝寧、小妹我先跟安陽說幾句話。”
楊琰到安陽公主身邊,躬身行禮道:“殿下,我代楊家上下、楊家軍感念殿下恩德,往后臣不在殿下身邊照料,殿下要冷了多穿,暑天切莫貪涼……”
“駙馬的感謝只有替楊家的嗎?”
安陽公主臉上并沒有多少不舍柔情,“你最該感謝的不是本宮千金之軀,為你生兒育女?”
楊琰投身安陽公主裙下,首要條件便是,長子男丁要隨皇姓,姓趙。
安陽公主道:“駙馬,本宮答應你的皆已經做到,你答應本宮的可不要食。”
楊琰有一瞬間恍神。
仿佛幾年夫妻恩愛不存在。
這女人不論何時都目的為先。
“好了,時辰不早。”安陽公主道:“駙馬你進皇極寺后,要注意趙儼,你的一應生活,本宮保證與從前無異,只是趙儼……”
“無須殿下提醒,臣明白!”
盡于此。
楊琰深吸一口氣,背著包裹毫不留戀轉身,跟上宗正寺的人,在妹妹與妹夫的注視下進入皇極寺。
“婉兒妹妹,你二哥從前在楊家的時候,是個什么樣子?”
馬車上安陽公主突然開口,謝寧本能投射警惕目光。
安陽公主擰眉不悅,“謝大人!本宮不是毒蛇猛獸,是你兒子的親舅媽,也是婉兒妹妹的親嫂子,你不必這樣看著本宮,本宮萬般只在你們男人之間,慣不會對駙馬的親妹妹做什么!”
謝寧:“……”
他一眼不發,做無語狀把臉轉過去一遍。
“二哥啊……他喜歡吃。”提起從前的日子,許婉臉上向往又懷念,“三哥最是淘氣,每次娘親留的冰粉,被二哥吃光他就要鬧,二哥三哥打起來,大哥就會出面將他們倆都提出去收拾。”
“二哥其實是嫌習武會曬黑了自己,變得不漂亮,才轉頭從文。”
“他頭次院試名次不好,會家找娘親哭了好幾次的鼻子,是受了打擊之后,才肯發奮,要不他總覺得自己最聰明,大哥總拆臺他笨蛋腦殼,終于意識到這個世界不是圍著他轉了……”
“還有娘親,因為二哥三哥長得太快,每季做衣裳都要同大嫂抱怨,給他們哥倆做不完的針線活,操不完的心……”
“婉兒,只聽你講你三個哥哥了。”
進城后安陽公主先行離開,家門口下了車,謝寧提著登登兩條胳膊下車,“怎么沒說你自己呢?”
“我……?”
許婉笑了下,笑容甜蜜又滿足,“我自然是被三個哥哥放在手心里寵著了。”
回想曾經的日子。
那的確是許婉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。
“你那個時候也十幾了,岳父岳母就沒給你找人家,相個親什么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