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斌點頭:“嗯,知道了。”
京城武成王府,李成勇跟謝寧一樣,都是頭一次來。
這管家說的話不冷不熱,總覺得有些別扭。
不過也沒多想,一行人跟隨下榻王府。
潘家俊跟席凱則先去國子監報道。
謝寧夫妻與胡文翰他們被安排在一處王府偏院,行李才剛放下,王府下人便來報說是有人找。
“會是誰?”
才剛到京城,誰人消息會這么靈通?
謝寧本以為會是趙小腳。
卻不想來人卻是武建章。
“武大人……?”
“謝大人!”
武建章見了謝寧十分熱絡,他道:“我的人在城外等候幾天了,就等著你來,我好好招待!卻沒想謝大人是與趙公子一同進京的!”
“若不是打聽了下,豈不是錯過了!”
“武大人太客氣了!”
謝寧眼眸一動,唇角帶笑。
不過是當初王府壽宴提過一嘴,子嗣可繼,武建章就如此上心。
果然,是男人沒有不在乎下半身的。
“去年我已經辭官,如今只是新科舉人,武大人就切莫這么叫了!”
“這有什么!”
武建章不以為意,在謝寧對面坐下道:“以謝大人英才之姿,你我同朝為官遲早的事!我可是聽說了,今年的云州解元還是你!若是謝大人考得大宴第一個六元!那可是千古留名!前途不可限量啊!”
六元!
謝寧倒是想了。
但據他所知,今年不光他的好兄弟永州吳俊源會下場。
南方兩個都護府的小四元也會下場參加會試。
競爭激烈程度,宛如利刃走鋼絲。
考取六元,哪那么容易!
“考取四元僥幸而已!”謝寧謙遜道:“武大人就不要再夸了,對了,我才到京城不知趙大監怎么樣?”
瓷磚生意如火如荼。
光是這一樣,謝寧就掙了數不清的銀票。
到了京城趙小腳的地盤,自然要去拜會。
“趙大監……”
武建章神情猶豫,“他最近不太好……”
謝寧從武建章口中得知,因為太祖祭辰將近,朝中又因為禮法的事兒吵了起來,原本沒有趙小腳這個太監什么事兒。
可趙氏太祖皇帝死的時候,身邊大太監自愿殉葬,朝中有幾個捧臭腳的扯上趙小腳被他暗中整了幾把,趙小腳被官反攻,說對皇帝不中心,將來乾元帝大去那天他必然是不愿意陪葬。
趙小腳被皇帝質問了幾句,落井下石的人,就趁亂使絆子,這才弄得他頭疼不已。
“都是提花絲綢和瓷磚,這些人眼紅趙大監獲利頗多,才找理由攻擊他。”
“提花絲綢,瓷磚?”
謝寧挑眉差異。“我聽說這兩樣生意不是安陽公主府的人在打理?怎么會攻堅上了趙大監?”
“安陽公主乃陛下胞妹,許駙馬也在朝中勢大,這些人動搖不了他們,就在趙大監這里想辦法!”
武建章咳了下說:“嗯……那個……”
謝寧直道:“武大人想問子嗣一事吧?”
武建章撓了撓頭,有些尷尬地道:“…是,家父家母都著急抱孫子,我也是為此焦心,本不該今天就提的……”
“若不然謝大人以為,我專門為了此事才專程迎接……”
“武大人說的哪里話!”
謝寧打斷道:“既是當初答應了的事,謝某人必然說到做到,這樣我先開個方子,武大人照著服用,男人陽根一脈馬虎不得,便是我有些把握也貿然不得!”
得了謝寧的準話,武建章頓時送了一口氣,“謝大人說的是!!”
武建章此來,帶了不少好東西。
光是上好的人參就三根。
其中還有一根是百年以上。
謝寧兩口子身體強健,他想都沒想,就隨手開了個方子丟給胡文翰,讓他拿去調理身體。
當初帶著胡文翰進京,謝寧有自己的考量。
他雖然為罪臣之身,但學識淵博,出身世家,朝中官員脈絡熟悉。
有他在,謝寧不至于抓瞎,功課上也能輔導許多。
半年的時間說短不短,說長不長,萬一遇上點什么事兒,只把寶壓在趙小腳一個太監身上,未免太過冒險。
“媳婦,覺得怎么樣?”
女人懷孕超過五個月,肚子就跟吹氣一樣地長。
才從云州離開幾天,許婉看起來就完全是個年輕的孕婦了。
“還好……”許婉神情有些疲憊,但眼眸卻是精亮,“相公,我聽說京城不宵禁,改天可否帶我出去逛逛?”
逛夜市?
謝寧想都沒想就答應。
第二天清早,謝寧還沒徹底睡醒,吳俊源便領著他那便宜兒子和石棋到了。
“我聽說你考了解元?”
幾月沒見,吳俊源似乎徹底緩過來了,高大的身軀徹底恢復成了魁梧的樣子,謝寧點點頭,扯過來他的脈搏放在腿上,“我先給你看看……”
“不錯!”
謝寧手一搭上就知道,吳俊源之前給他寫的一堆淫詩浪曲都是吹牛。
他這陽氣旺的都要溢出來了。
“怎么樣?”
吳俊源自得地道,“這幾個月我可是沒閑著,京城大大小小武館全被我挑了個遍,日夜苦練才有了現在!”
他朝謝寧展示捧起肌肉,“怎么樣不錯吧!”
“就這,你瞧能不能打過那個臭算命的!”
臭算命的?
楊惑?
謝寧差點沒笑出聲。
那姓楊的不是別人,正是他的三大舅哥。
要是之前不知道楊惑的真實身份,他沒準都能跟吳俊源一起練舞,高低也得套麻袋伺候,雖然現在也想……
他笑道:“挑了京城的大小武館?沒少挨揍吧?”
吳俊源憋嘴,“嘖,你好沒意思!說這個干啥…”
打架哪有不挨打的!
“對了,國子監你打不打算進!我是打算今年下場,咱倆要在同一考場上相見了!”
拜入廖吉昌門下之前謝寧沒自信能與吳俊源一較高下。
其實現在也沒多少。
但好歹用功努力了一年多。
謝寧沒那么狂,才一年的苦讀就要比上旁人十數年的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