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麗琴輕撇嘴角，淡淡道：“也許吧，如今拐彎抹角的人太多了，社會才變得這樣復雜。”

慕紫忍不住道：“廖老師，其實您這樣什么都想要辯個曲直是非的性格，挺適合當律師的。”

“我太嫉惡如仇，當不了律師。”廖麗琴不以為然的笑了笑。

“嫉惡如仇不好嗎？”慕紫不明白了。

廖麗琴抬眸看她，臉上的笑意難得顯出幾分真切，“不好，太嫉惡如仇的人，看到受害者遭受的傷害后，會被憤慨的情緒蒙蔽雙眼，無法做到真正有效的辯護，也無從知道真相。”

末了，自嘲的說了句：“所以我做大學老師了。”

慕紫一時無語。

……

回家后，慕紫甩開手中課本，懶懶的癱在沙發里，略感沮喪。

倒不是因為案子。

再難打的案子也遇到過，這場官司該怎么打，慕紫心中有數。

只是覺得翟南出事，身邊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作證，有些唏噓。

哪怕廖麗琴愿意作證，也不信任翟南的人品。

正是因為翟南的處境太孤立無援了，慕紫才有一種……如果自己也不伸出援手，那就真的相當于把人推入絕境的感覺。

獨自在客廳坐了會兒，不見慕容承的身影，反倒聽見樓上嘈嘈切切。

慕紫起身上樓，發現慕容承在布置兒童房，一個人組裝新送到的家具，忙的不亦樂乎。

房間里的燈飾和地毯全換了，墻壁也粉刷一新，變成櫻粉色。

慕紫瞧著滿地堆放的毛絨玩偶，欲又止。

孩子在肚子里還不到一個月，現在準備這些……是不是有點早？

慕容承太過專注，半晌才看見她，露出明朗笑容：“回來了。”

慕紫低低嗯了一聲，又看一眼那床上的漂亮花邊，猶豫道：“萬一是男孩呢？”

“肯定是女孩。”慕容承說。

慕紫狐疑的看向他，“你這么確定？”

慕容承挑起眉，眼中含笑，恬不知恥道：“我撒的什么種，自己當然清楚。”

慕紫被狠狠噎住。

“混蛋！”她咬唇，憤憤的回房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