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付英妥協了,王彬站起身:“我去借點面,你湊合幾天,我就能回來了!”
付英側躺著身子,眼淚順著臉頰流下。
新婚,本是開始希望的一天,卻被像寡婦一樣丟下了。她娘卷著金銀細軟迫不及待的走了-->>,留下一個空屋給他們。
不多時,王彬端著半盆面回來,他進屋和了點面,簡單的烙餅。
王彬端來洗腳盆給付英洗腳。
付英尷尬的拒絕,卻抵擋不住王彬的熱心,他幫付英脫下襪子,當看到付英黑黢黢的腳趾頭,王彬皺了眉頭。
付英從王彬眼中看到了嫌棄,是的,這個貌美如花的年紀本該是膚白貌美,皮膚細膩。可是她常年干活,每天累了倒頭就睡。
家里除了臉盆都沒有一個完整的盆子,洗腳,根本就沒這個概念。
王彬起身出去拿藥了,付英看著水盆里的水慢慢變黑。
王彬進來說:“我給你抹點藥,你的腿都腫了。”
付英沒辦法拒絕,她整個身l都腫了,彎不下腰。
王彬涂了藥膏,用手輕輕的揉搓,不多時搓起一個黑色泥丸。
王彬看著手心里的泥丸,瞬間起身出去了。
付英看著黑色泛白的水,腳指頭無措的動著。
疲累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,晚上,夜黑風高,早早睡下了。
只有一床被子,大家只能各蓋半邊,王彬意識到了窘迫,主動把被子讓給了付英。付英有些心疼他,又把被子給他多蓋了些。
天剛亮,付英已經睡不著了,她又餓又冷,身l止不住的顫抖。
王彬起身摸了摸付英的額頭,發燒了。
王彬對著付英說:“你發燒了,我去給你拿點藥。”
付英也說不出話,閉著眼睛顫抖。
不多時,王彬帶著藥回來,他開始生火燒水,把手里的兩個雞蛋用開水打散又加了點紅糖端給付英。
付英勉強起身看著黃澄澄的雞蛋里面還灑著紅糖,心里一陣溫暖。她喝了雞蛋紅糖水后又吃了藥感覺身l好多了,沒那么疼,那么冷了。
王彬坐到炕邊對付英講:“我現在得走了,晚了就耽誤上工了!”
付英閉著眼點點頭。
王彬有些不放心:“餓了自已弄個餅,村頭還有小賣店,想吃啥去買點。”
付英噗嗤一聲心里譏笑到,“我哪里有錢,莫不是還懷疑我偷了錢,故意這么說試探我的!”
王彬走后,付英又縮進被窩,她頭暈目眩好一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家里進了一只喜鵲,嘰嘰喳喳的聲音把付英吵醒了。
她看著喜鵲在堂屋橫沖直撞沒有辦法勉強起身開門把喜鵲放了出去。
寒風吹進她的脖子,又冷又疼。
定是剛才發了汗,濕了衣服。付英轉身回到被窩里,她看著家徒四壁,心想,古時侯的冷宮也不過如此吧,還有人送個飯,現在生著病還要自已讓飯。
付英不禁難過起來,人生地不熟的剛來就病倒了。真是水土不服,人氣不聚的地方。
如果在家里最起碼二妹還能給自已遞個水,現在什么都是要靠自已了。
付英昏昏沉沉的又睡著了,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了。
她聽到外面風聲鶴唳,樹枝晃動,看樣子是起風要變天了。
付英感覺身l好很多,衣服也焐干了。
她起身走到堂屋,黑洞洞的,點了蠟燭把門從里面拴好。
她正準備燒水,一屁股坐在灶坑里摔了個四仰八叉。身l太虛弱了,她苦笑重新坐好。
這時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:“付英,我是四嬸嬸,給你送點吃的!”
付英一聽是四嬸嬸急忙起身開門。她像見了親人一樣記眼淚水。
四嬸嬸看到付英的樣子急了問:“這是咋啦,還哭上了,王彬呢?”
付英說:“王彬去鎮上干活了,早上就走了。我昨天開始發燒了,今天睡了一天!”
四嬸嬸把熱乎的玉米和糖餅遞給付英說:“真不是個好人家,剛結婚就急著去干活,他那個死鬼娘也是,兒子結婚他跑到外村哥哥家過冬去了,真不是個人!”
四嬸嬸嘮叨著說:“我就說過,這家人不能嫁,不能嫁,這才開頭就給你下馬威,以后還得了!”
付英默不作聲,低頭吃著餅,淚水順著鼻尖流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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