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于說到關鍵點上了。
吳瑩冷笑,若不是為了江家的這點底子,只怕江潯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。
“就算不全給,一半也行,反正我的栗寶兒不能吃虧。”
江族長氣得要拿茶杯砸她,又猛然想起她的女官身份,又訕訕放下。
他沉默片刻,忽然眸光一轉,“好啊,江家的家產可以給栗寶,但是這孩子得給我們留下,既然你說她是江家唯一的血脈,那么江家的血脈就斷沒有交給外人的道理!”
吳瑩胸膛起伏,難以接受地低吼:“不行!栗寶兒不能離開我!”
江族長連連冷笑,“要孩子還是要財產,你選一個吧,不過嘛,縱然你留下了孩子,這錢你也是一分都拿不走。”
吳瑩滿臉猶豫不舍,好半晌才喘出一口粗氣,“我可以讓栗寶兒放棄江家的家產,不過我們要簽個字據,以后江家的一切與我的栗寶兒無關,另外我的嫁妝我今日也要拿走。”
江族長自然樂見其成,當即命人那倆紙筆,兩人就此立下字據。
吳瑩拿著字據,叫栗寶兒在門口給江潯磕了個頭,便抱著孩子離開了。
她站在門口,看著人將她的嫁妝箱子一樣一樣抬走,待所有東西都搬上馬車,她才對著身邊人冷冷吩咐道:
“江族長不是想要江家的家產么?把這些年江潯簽下的欠條都給他送去。”
這些年江潯喝酒狎妓,江母揮霍無度,江家早就是個入不敷出的空殼子了,吳瑩的嫁妝填進去不少,也沒填上這個窟窿,如今就留給江族長慢慢還吧,與她和她的栗寶兒沒有一點關系了。
她起身,讓人扶著上了馬車。
顧窈抱著顧狗蛋在車上,一見吳瑩上來,立刻接過小栗寶兒給她暖手,“怎么去了這么久,再等一會不出來,我和狗蛋就要沖進去殺人了!”
吳瑩笑得眉眼彎彎,“事都辦成了,只不過多廢了些口舌。”
她掀開簾子,最后再看了一眼這生活了六年的江府,“以后……就真的和這里再無瓜葛了。”
顧窈安頓好兩個孩子,伸手在吳瑩后背拍一拍,“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,和離不亞于女人的重生,值得慶祝一下,今日不回王府,咱們下館子去!”
吳瑩笑中帶淚,重重點了點頭。
顧窈又道:“你口中那個江族長,聽著倒是不簡單,江氏一族可還有別人在朝中做官?”
吳瑩明白顧窈是怕她將這個江族長得罪得太狠,江族長會利用族中的其他勢力報復,她想了想,如實道:“江家確實曾經顯赫一時,如今也都沒落了,沒聽說過江家如今在朝中有什么勢力,不然江潯也不會一直是個八品官,被罷免后還要走我的門路。”
“不過嘛……倒是聽說江潯有個表姑母嫁的不錯,不過她早年喪夫,為了不讓娘家沾光,已經和江家斷絕關系了,江潯和她也從無往來。”
顧窈眉心突然一跳,不知為何總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“不管有沒有,還是叫人盯著點,這樣咱們也能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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