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窈和吳瑩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去了京中有名的酒樓。
吳瑩坐在二樓雅間,有些興奮地開口:“我早就知道這家酒樓,只是因為江潯不喜我拋頭露面,所以一直沒來過,我聽說啊這里不僅有歌伎伶人,還有……”
她壓低聲音,“還有男倌兒!你知道為什么嗎?”
顧窈給兩個孩子一人喂了一勺子肘子肉,挑眉示意她說下去。
吳瑩神神秘秘的,“因為這家酒樓原來的老板是個女的!我聽說她可厲害了,別說京城了,就是咱們整個梁國,都沒有哪個女人能把生意做得這么大的,不過不知道為什么,她三四年前就把這些產業都變賣了,聽說是南下做生意去了……”
顧窈聞微怔,最后也只是笑笑沒說什么,將兩個孩子喂飽后,就讓下人抱走了。
“你們帶世子和小姐在這里玩一會,別離開我們的視線,也別吵到別人了。”
她說著給吳瑩倒了一杯酒,“這里的桑落酒很有名,你嘗嘗。”
吳瑩捧著酒杯,有些激動地嗅了嗅,然后才舉起來吸溜了一小口,辣得直眨眼。
“大人別笑話我,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喝酒呢。”
說罷她有些感慨,尋常女人恐怕一生都沒有這樣的機會,到酒樓來,愜意地吃一頓飯,喝一口酒,可這種事于男人來說,卻是司空見慣的。
顧窈彎了彎眼睛,“怪我,我叫人給你上些梅子酒來,更好入口,也不容易醉。”
兩杯酒下肚,吳瑩媚眼如絲,往日眉心里的愁苦之色全都蕩然無存,有種死了丈夫的美感。
顧窈忍不住‘嘖’了兩聲,她師傅說的果然沒錯,這錯誤的婚姻真是女人的墳墓。
該把今日的所見所聞給李聿去一封信的,也不知道他還要幾日能到目的地。
她又仰頭飲下一杯酒,“你醉了,咱們回去吧。”
吳瑩擺擺手,又舉起了杯子,“我沒醉,這梅子酒酸酸甜甜的,好喝得很。”
顧窈叫人拉住她,帶著兩個孩子回了府。
吳瑩嘴上說著沒醉,可馬車一晃起來,她便瞬間失去了意識,像一灘爛泥一樣,扶都扶不起來。
顧窈無奈扶額,這酒量,還不如燕庭月呢!
馬車停下后,她尋了兩個健壯的婆子,將吳瑩扛了回去,又把栗寶兒留下了,“娘親喝醉了,栗寶兒今日就和姨母還有弟弟一起睡,好不好?”
栗寶兒和顧狗蛋正玩得開心,聞立刻開心地點了點頭。
顧窈瞧著他們兩個瘋得不亦樂乎,想著難得這樣開心,就由著他們晚睡一天,也無妨的。
她單手倚在桌子上,看著兩個孩子玩耍,看著看著便覺得眼前的小人兒漸漸模糊起來,疲倦地閉上了眼睛。
不知過了多久,她突然被一聲尖厲的呵斥聲驚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