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他舉起三根手指,“我發誓,若有違今日之,便叫我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吳瑩聞,只覺得像是吞了只蒼蠅一樣的惡心。
可還不等她拒絕,縣丞便跟著勸道:“你丈夫是渾了些,可你們到底是一家人,日后還要在一起過日子,看在孩子的份上,不如以和為貴,這般咄咄逼人,可不是女兒家該有的樣子!”
“女兒家該是什么樣子?”
吳瑩從進來后第一次起身,直視縣丞的一雙眼睛,“我十六歲嫁到江家,相夫教子,伺候公婆,沒有一日不勤勉,換來的卻只有拳打腳踢,若是這樣才是女兒家的樣子,我只愿來生托生個男兒身。”
縣尉唬著一張臉,“事已至此,再鬧下去誰都沒有好處,難道你男人挨上一頓板子,你的傷就能好了?”
吳瑩聲音平靜,“依照縣尉的邏輯,牢里的死刑犯都該無罪釋放,因為就算處決了他們,那些被他們殺的人也不能活過來了。”
縣丞臉色難看得厲害,若是今日江潯定了罪,開了先河,就等于在所有男人身上都上了一把無形的枷鎖。
“江吳氏,你是一定要追究到底了?你可知按照律法,你男人至少要挨上三十棍,不死也是半個廢人了,你真就如此狠心?”
吳瑩再次跪下,堅定道:“請縣丞大人做主!”
縣丞手里捏著定罪的令簽,卻始終不肯丟下,只拿眼睛一個勁地瞄著江潯。
江潯跌坐在地上,臉上徹底褪去了血色,猛地撲過去抱住吳瑩的腰,“夫人,瑩兒,我們好歹夫妻一場,我真的知錯了,我們五年的夫妻情分啊……”
吳瑩無動于衷地任他抱著搖來晃去,就在縣丞都覺得再也拖延不下去的時候,她才突然開口,“我可以不追究,但我有一個條件。”
幾個男人齊齊眼前一亮,江潯大喜過望,“什么條件,你盡管提!”
吳瑩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書,攤開放在他面前,“你我和離,女兒與你斷絕關系,從此不是江家人,你若肯簽字畫押,又有縣丞見證,我便撤案。”
江潯心里有沒有這個女兒都是一樣的,只是吳瑩現在到底是個女官,家里還需她幫襯,他猶豫道:“這……”
吳瑩冷冷道:“不然你就受下那三十板子,和離或守寡,孩子都是我的。”
江潯立刻撲過去簽字畫押,縣丞也再無二話,在證人一欄上簽字用印。
吳瑩收起文書,抱起栗寶兒就走。
江潯緊隨其后,嗤笑道:“這就結束了?你折騰這一趟,就為了這么一張破紙?哈哈哈真是個蠢貨!
以為有了這張和離書,我就不敢找你麻煩了?今日的事我記下了,你和這個臭丫頭,就給我等死吧!”
吳瑩轉身,微笑道:“你錯了,你我的舊賬,現在才開始清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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