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臂上有傷,她要帶他回來處理傷口,不然萬一他舊傷還沒有好,又有新傷怎么辦?
“你接他回來,那薄澤川會放人嗎?”薄硯舟不能放任她去冒這個險:“你沒聽到他剛剛說的,三天后要你給他一個答案嗎?”
她現在就算是去了,薄澤川也不見得會放人。
薄語軒現在是他手上的唯一籌碼,他怎么可能會這么輕易放棄?
桑檸掙扎的動作驀地頓住,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:“那我總不能看著孩子有危險,我坐視不理吧?”
那是她的親生孩子,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。
雖然這中間有很多誤會,她也厭惡過,冷眼旁觀過,更釋懷過,但身為一個母親,孩子有傷,她本能的想要幫他脫離險境。
“我沒有讓你坐視不理,但做事要講究方法,你這樣貿然前去,是很危險的。”
薄硯舟扶著她坐下,慢條斯理道:“小檸,澤川剛剛說了,孩子跟我你只能選一個,就說明他已經很瘋狂了。”
“你這一去,如果沒有事先準備,你去了不一定能要到孩子,說不定還會換來薄澤川對孩子更加嚴厲的桎梏。”
這樣只會對他更加不利。
桑檸的心情已經平復:“你讓我想想。”
薄澤川說的那個條件,她絕對不會答應的。
但兩人之間必然會有一場談判。
不可避免。
……
三天后,清蘭苑。
“桑檸,怎么樣?三天期限已到,你到底想好了沒有?”
薄澤川的手里拿著酒杯反復搖曳,淡淡地問。
桑檸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,輕笑了一下:“不想好,我能過來跟你談判嗎?”
“那你的答案呢?”
“跟原來一樣。”
這一點,桑檸從始至終就沒有變過:“我是不可能離開阿舟,回到你身邊的。”
聞,薄澤川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,聲音變冷:“你就一點點都不愿意?哪怕我們之間有小軒,你也不愿意?”
小叔到底哪里好?
值得她這么死心塌地?
“對,我不愿意。”桑檸說得沒有任何猶豫:“薄澤川,孩子不是你用來牽制我的借口,我希望你不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挽回我,沒有用。”
這種手段,他用得越多,她對他的反感就越重。
她已經起訴他了,她不想在原本就已經存在的訴訟書上,再濃墨重彩地添上一筆。
薄澤川捏著酒杯的力道,隱隱有些失控:“那你今天是來干什么的?”
“很簡單,我是來找你要小軒的撫養權的。”
這是桑檸在這三天里考慮了很久才做下的決定:“小軒身上的那些傷痕,我相信肯定有你的手筆。”
“而且你現在的狀況也不再適合撫養小軒,小軒看到你都感覺害怕,趁早放手對你對孩子都好。”
她的話音剛落,薄澤川就已經冷笑出聲:“我就問你一句,憑什么?”
孩子的撫養權是在他手里的。
憑什么她說要回去就要回去?
_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