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說話的時候,伸出手。
手心里,懸浮著一枚香氣撲鼻的丹藥。
那丹藥,藥香四溢,丹紋流轉,隱有光華。與他們這方世界的“黑乎乎的藥丸”截然不同。
蘇澈略有些為難地道,“阮叔,可是我也不懂煉制丹藥啊。女掌柜也甚少與我提及。”
他心想:云知知可能更不懂。
阮德澤難掩失望,“那你能否幫我問問?”
“這……”蘇澈并未立即答應。
阮德澤立刻會意,鄭重道,“你放心,事情若能辦成,阮叔一定不會虧待你!”
蘇澈心想:我手握更高品級的丹藥,你們又能給我什么?
他隨口應付,“好。我下次問問。”
阮德澤聽出他話里的敷衍——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!
他把心一橫,豁出去了!
他轉向云上宗眾人,拱手道,“云上宗諸位,阮某愿替蘇家求個情。上次法器之事,不論孰對孰錯,就此揭過,如何?”
莫宗厚哼聲道,“阮家主,這是我云上宗與蘇家的事,你們,還是不要插手為好!”
阮德澤不退反進,“雖是云上宗和蘇家的事,但我與澈賢侄頗為投緣,一見如故,愿替他討個人情。不知云上宗可否賣我阮某一個面子?”
莫宗厚暗罵:這阮德澤為了那丹藥的煉制手法,是真瘋了!
不等莫宗厚反駁。
一旁。
其他煉丹世家的家主也站紛紛站起,替蘇家說情。
“云上宗諸位,蘇家的事我們也都聽說了,是蘇家小輩行事有差,但念在蘇家百年苦勞,小懲大誡即可,何必趕盡殺絕?”
“是呀,蘇家絕非有意為之。得饒人處且饒人。”
“更何況如今蘇家不僅能煉器,更可提供丹藥,這樣的家族,豈是輕易可替代的?”
……
眾人連連勸說。
莫宗厚一時難以招架。
反駁容易,但若因此得罪所有煉丹世家,就得不償失了。
他目光一轉,忽然看向一旁始終沉默的易正青,順勢將難題拋了過去,“易護法,宗主既將蘇家之事交予你定奪,便由你來決定吧。”
他將難題扔給易正青,是想讓這些家主將矛頭瞄向易正青,讓易正青來當靶子,來做那個開口拒絕的“惡人”。
好一招禍水東引!
易正青在云上宗,算是年輕新貴,莫宗厚這樣的“老狐貍”,自然是甩鍋給他就甩鍋給他。
易正青沉默了一片刻。
其實,他是想和蘇澈交好的。
畢竟,這小子拿出來的東西,確實是他前所未見的,讓他感覺到十分新奇。
他相信,還有更多的好東西,是這小子沒有舍得拿出來的。
“新奇物品”和“處置幾個叛徒”之間,他當然知道該怎么選。
如果能在此時,賣蘇家一個人情,自然是最好不過!
偏偏這個時候,莫宗厚還把這個“人情”,給他遞手上了,他能不用?
他側頭看向莫宗厚,笑意盈盈地勸道,“莫長老,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?澈小友就是個孩子而已。”
“蘇家法器出錯,也只是低階煉器師無心之失。蘇家百年忠誠,偶然一次疏忽,我們又何須緊抓不放?”
莫宗厚聽到這些話,臉都綠了。
啥意思?
敢情壞人就我一個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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