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嶺因為提前保送,不用去學校,所以天天都來幫她改試卷,分析錯題,練習聽力。
一到周六周日,一日三餐都是關嶺給她送到房間。
天氣漸熱,許家沒有風扇,關嶺就把自已家用的風扇搬了過來,同時在一旁給許南拍蚊子。
高考那兩天,正好是許南的生理期,關嶺特意買了保溫杯,裝上熱熱的紅糖水,等許南從考場一出來就趕緊遞給她。
后來高考一結束,關嶺就病倒了,整個人清減了好幾斤。
許南陪他在診所掛水,內疚到不行。
“關小嶺,又不是你高考,干嘛這么拼?”
關嶺臉色蒼白,虛弱地笑了笑:“從小到大,你哪件事情我不拼?”
許南想了想,確實無法反駁。
有的時候關嶺甚至比她本人還上心。
好在大小伙子身體恢復快,沒幾天就能活蹦亂跳了。
高考出分那天,整個提花巷都回蕩著許南的歡呼。
“我能考上了!我要去京市了!”
關嶺聽見聲音,第一個跑出來。
許南揮舞著成績單,小跑著給了關嶺一個熊抱。
“關小嶺!我要夢想成真了!”
關嶺本來是很高興的,但他現在被這個擁抱砸得有些茫然。
他兩只胳膊尷尬地停在半空,不知道該往哪里放。
許南從他懷里退出來,激動地給他看成績單:“你快看快看!這真是我能考出來的分兒!”
關嶺這才凝神去看,顯然,他對這個成績早有預料。
“你平時模考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,你想考京市師范,肯定沒問題的。”
“切,又裝起來了。”
頭頂烈日穿過柿子樹繁茂的枝葉縫隙,在兩人周遭投下斑斕光影。
最初的喜悅過后,分別的傷感猶如潮水緩慢上漲,將身處其中又不愿離開的那個,無聲淹沒。
“我媽說,過幾天就會賣掉提花巷的房子,我們一家人都要搬去京市了。”
關嶺鏡片后的眼睛默默垂下,遮住其中翻涌的情緒。
許南比較樂觀,她說:“我會永遠記著提花巷,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,要不你三年后也考到京市,這樣我們就又可以常見面了。”
關嶺當然說好。
這是他求之不得。
關嶺又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,猶豫著遞給許南。
“我看別人都用這個聯系,就給你也買了一個。”
是一個小手機。
許南趕緊還給他:“不行,這個手機得好幾百了吧?我不能要,太貴了!”
關嶺執意塞給她,他很少不顧許南的意愿。
“你收下,里面存的有我的電話號碼,等去了京市,你要經常打給我。”
“我還聽說,大學的活動都很豐富,你就當我學習無聊,沒事給我分享一下你的生活,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
“還有……最后一件事。”
關嶺抬眼望著她,眸底是再也克制不住的、濃深的占有欲。
“你能不能答應我,這三年,先不要談戀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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