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清卻指了指紅綢蒙住的眼睛:“雖然這樣,眼睛看不見你,但我的心卻看得更清楚了。”
“我看到,馬文才或許脾氣壞得要命,或許傲慢得惹人生氣……”
她頓了頓:“但卻并非那種骨子里的奸惡小人。你的壞,都壞在明處。”
“你——!”馬文才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擊中了心臟。
然而這話正確的讓人無法反駁。
室內一時寂靜無聲。
謝清并不知道,馬文才正低頭看著她。
那張艷的出奇的臉,在紅綢的映襯下,白得晃眼,脆弱得讓人心驚,又莫名地……誘人。
不知為何,他心里竟有一種莫名的悸動。
馬文才上前一步,走到了謝清的椅前,投下的陰影將她完全籠罩。
謝清雖然蒙著眼睛,卻也沒有喪失五感,輕輕地皺了皺眉。
“你……”
誒,按照她編造的人設來說,她才是gay啊,怎么現在是她下意識在莫名其妙的害怕呢?
馬文才伸出手,似乎想要扯下那礙眼的紅綢,看清她此刻真正的表情,最后卻是重重的喘了一口氣,手指卻在半空中微微顫抖,眸光和聲音一同暗啞:
“謝清,你先把這礙眼的東西拿下來。”
謝清因為這突然的靠近和周身散發出的強烈氣息,下意識地往后靠了靠。
這種行為明明很有行為藝術,應該很像一個魏晉狂放不羈的名士才對,怎么就招他不滿意了。
她想,或許是馬文才受不了略帶癲狂的名士之風,但這就是她現在的人設啊,既然選了這個人設,那就要一條路走下去,哪有中途變人設的。
而現實中,馬文才幾乎已經貼靠在她椅前,灼熱的呼吸似乎都能拂過她的額發。
他那只手緊握成拳,懸在半空,顫抖著,彰顯著內心的激烈掙扎。
他想扯下那紅綢,又想……做點別的。
“謝清!”
他又低吼了一聲,聲音沙啞得不像話,帶著一種被困住的焦躁:
“我讓你拿下來!”
蒙著眼的謝清,似乎輕輕嘆了口氣。那嘆息聲又輕又軟,像羽毛搔過心尖。
她沒有依拿下紅綢,反而微微仰起了臉,正對著他聲音的方向。
“文才兄,”她的聲音透過紅綢,帶著一種被過濾后的、朦朧的溫柔,“你生氣了?”
她頓了頓,像是在自自語地低喃:“可我說的是實話啊……”
“你或許自已都沒發現……你其實,心腸并不像你表現出來的那么硬。”
這些話,像最后一根稻草,徹底壓垮了馬文才搖搖欲墜的理智和偽裝。巨大的沖擊讓馬文才的大腦一片空白,所有思緒都凝固了。只剩下視覺和嗅覺捕捉到的強烈信息:眼前紅綢蒙眼、唇色誘人、脖頸纖細的身影。
以及那縷淡淡的、讓他有些恍惚的冷香。
以及,隨之而來的、排山倒海般的、心中從未有過的悸動與無措。
他懸在半空的手猛地落下,卻不是去扯那紅綢,而是近乎粗暴地一把抓住了謝清的手腕!
力道之大,讓她輕輕吸了口涼氣。
肌膚相觸的瞬間,兩人仿佛同時被電擊了一下!
馬文才的呼吸徹底亂了,瞳孔驟縮,死死盯著兩人接觸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