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溫明秋被警察帶走,葉霜卻并沒覺得有多痛快,想到只差一點就能知道蘇強當年的錄音在哪兒,心中不由可惜。
“別擔心,明天蘇挽擰一案的結果就出來了,蘇強看到新聞一定會有所動作的。”
魏墨池見她情緒不高,安慰道:“你能做的都做了,警方也已經立案了,交給警方就好。”
“嗯。”
葉霜不想魏墨池為這事多操心,勉強擠出一抹笑,“好,聽你的,我們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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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傍晚,金城新聞便跟進了蘇挽擰一案的最終宣判。
蘇挽擰因非法獲取機密級國家秘密,雖未造成實質性外泄,但嚴重危害國家安全,依法判處有期徒刑五年。
陳蕓作為共同犯罪嫌疑人,作為同謀,判處有期徒刑二年,因其認罪態度良好,緩刑一年,緩刑期間嚴禁出國。
陳蕓的身體猛地一顫,眼淚瞬間涌了出來,卻沒有哭出聲,只是死死咬著嘴唇,肩膀微微聳動。
輪到陸知箋時,他猛地抬起頭,眼中帶著一絲希冀:“我沒有參與,那些轉賬都是陳蕓私自操作的!”
而作為蘇挽擰擔保人的陸知箋,雖然查實了確實沒有參與泄密事件,但作為蘇挽擰的擔保人,未履行監督管理義務,處以六十萬元罰款,限制高消費一年,同樣要接受監管,嚴禁處境。
新聞一出,整個金城都炸開了鍋,雖說六十萬對陸知箋而,根本不算什么,可因這事他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,連帶著陸氏集團也受了不小的影響。
陸氏集團的董事會緊急召開了會議,想罷免陸知箋的董事長一職,減少損失。
會議室里,氣氛壓抑。
老派董事們端坐在椅子上,面色嚴肅,年輕派董事則竊竊私語,眼神里帶著幾分躁動。
董事會秘書拿著文件,走到會議桌中央:“現在召開臨時董事會,議題為罷免及選舉董事長。”
“首先宣讀提案:陸知箋先生因涉及危害國家安全相關案件,嫌疑未清且已受到行政處罰,不符合《陸氏集團章程》中‘董事長需無重大負面記錄、能維護集團形象’的任職要求,提議罷免其董事長職務。”
話音剛落,會議室里一片寂靜。
“現在開始投票。”
董事們依次舉手,全票通過罷免決議。
陸知箋并未出席會議,僅委托律師代為表決,并放棄了申辯權利。
律師站起身,面無表情地宣讀了陸知箋的聲明:“尊重董事會決議,配合后續調查。”
接下來,討論新任董事長人選,會議室里立刻炸開了鍋。
“我提議由魏墨池來擔任新董事長。”
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董事率先開口,“不管怎么說,他也是陸老爺子的血脈,又是行伍出身,還是鋒刃的負責人,由他擔任董事長有利于我們挽回陸氏的形象。”
他的話剛說完,就有幾名老董事附和:“沒錯,魏墨池是現下唯一能穩定局面的人選。”
其他人互相看了眼,沒出聲。
其實他們心里都清楚,這些老董事表面上稱贊魏墨池,實則是看中他根基淺、無強硬后臺,想把他打造成任由操控的傀儡。
“我反對。”
一名年輕董事立刻反駁,“魏墨池不過是陸家的私生子,且身份并未公開,僅持有集團5%的股份,不符合董事長任職的核心條件。”
“我提議由陸知衍擔任董事長一職。”
陸知衍是陸知箋的堂弟,常年負責華南區業務,持有集團12%的股份,業績突出,是陸家這一輩中,陸知箋之外最被看好的一人。
“多謝各位厚愛。”
陸知衍理了理衣襟,“華南區近三年營收占集團總營收的38%,連續三年增速超過20%。”
“若我真的成為了新董事長,我一定會帶領陸氏走向一個更輝煌的未來。”
畢竟,他可不想陸知箋那么沒用,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昏頭。
“陸知衍先生的業績確實突出,但畢竟是旁支。”
老董事立刻反駁,“董事長人選,血脈正統至關重要,能穩定集團根基。”
畢竟,陸知衍可不像魏墨池,那么好拿捏。
“現在是商場,不是封建家族!”
年輕董事立刻站隊陸知衍,“集團要的是能帶領大家賺錢的領導者,不是只靠血脈的空架子!”
雙方就“血脈正統”和“業績能力”展開激烈爭論,會議室里吵得不可開交,陷入了僵局。
魏墨池始終保持沉默,既不辯解,也不爭執,只是偶爾抬眼,看向爭吵的董事們,仿佛這事和他關系并不大般。
會議持續到了深夜,董事會也沒爭論出一個結果,只能將問題拋到了兩人身上。
給兩人定了任務,誰先完成,誰擔任董事長。
會議結束,陸知衍攔住了正要離開的魏墨池。
“魏墨池,別以為那些老東西支持你,你就能坐穩董事長的位置。”
陸知衍的語氣輕蔑,眼神里滿是不屑,“陸家的產業,輪不到你一個身份不明的私生子染指。”
魏墨池停下腳步,緩緩轉過身,挑眉看著他:“陸經理,商場只看實力,不看血脈。”
他的聲音平靜,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:“誰能讓陸氏在危機中站穩腳跟,誰就有資格留下,不是嗎?”
“實力?”
陸知衍冷笑一聲,眼神里帶著嘲諷,“你所謂的實力,不過是靠陸老爺子留下的那點資源。”
他湊近魏墨池,壓低聲音:“不出五天,我會讓所有董事看清你的無能,也讓你知道,什么叫名正順。”
魏墨池不為所動,淡淡回應:“我拭目以待。”
他本就不在意,能不能成為陸氏集團的董事長,他回到金城,不過是想替母報仇。
現在,他既然知道母親還活著,那勢必會查清,陳蕓到底將她送去了哪里。
想到這里,他瞇了瞇眼。
當然,他還想幫著葉霜掙脫陸家一汪泥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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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陳景的辦公室里,燈火通明。
幾名民警圍在電腦前,緊盯著屏幕上的監控畫面,神色凝重。
“陳隊,有線索了!”
一名民警突然站起身,語氣帶著幾分激動,“蘇強早年辦理的農村信用社銀行卡,今日上午在城郊的atm機有一筆500元的取款記錄!”
陳景立刻走了過去,目光落在監控畫面上:“確定是蘇強嗎?”
“確定!”
民警指著屏幕上的男子,“雖然他換了一身破舊的外套,但面部特征和蘇強完全吻合,神色很慌張,像是在躲避什么人。”
“查一下atm機的位置,立刻鎖定蘇強的行蹤!”
陳景的語氣急促,眼中閃過一絲希冀。
“已經查到了,atm機在城郊的一個小鎮上,我們根據監控追蹤,發現他最后朝著廢棄磚窯廠的方向去了!”
另一名民警補充道:“我已經聯系了當地派出所,兩名民警已經趕往磚窯廠,剛剛傳來消息,已經見到蘇強本人了!”
陳景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一半,“通知葉小姐,我們現在趕過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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