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接到陳景電話的時候,葉霜剛同魏墨池以及魏念安吃過晚飯準備回去。
“葉小姐,我們找到蘇強了,人在城郊廢棄磚窯廠,暫時還算安全。”
“我正帶著人往那邊趕,也通知了當地派出所的民警過去,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掛了電話,葉霜看了抱著昏昏欲睡的魏念安的魏墨池一眼,“麻煩你把定位發給,我趕過去。”
“去哪兒?”
魏墨池見她神色焦急,不放心地問了一句。
“蘇強找到了,我過去看看。”
“我陪你一起。”
魏墨池不放心。
葉霜看了眼,幾乎已經快要睡著的魏念安,搖了搖頭:“不用,你帶念安先回去吧。”
“沒事。”
魏墨池將魏念安交給傭人,又吩咐了司機將兩人送回去。
見狀,葉霜知道他是擔心自己,不好再說什么,拉開駕駛室的門,便準備上車。
“我來開吧。”
魏墨池道。
知道自己情緒不對,葉霜點了點頭,也不勉強,“好。”
兩人上了車,車子一路疾馳,窗外的景色飛速倒退。
葉霜看著窗外的景色,神色凝重。
“別擔心,會順利的。”
魏墨池余光瞟見葉霜臉色越來越難得,安慰了一句,可眼底同樣藏著不易察覺的凝重,加重了踩油門的力道。
“嗯。”
葉霜點了點頭,勉強笑了下。
半小時后,車子在磚窯廠外數百米處停下,陳景還沒到,不遠處停了輛熄火的警車。
四周黑漆漆一片,樹影中似乎有人影晃動。
葉霜沒過多猶豫,開門下車,瞇眼看向不遠處的磚窯廠。
魏墨池本想讓她待在車里別出來,可看了眼四周,只覺得白色的suv太過顯眼,還不如跟在他身邊安全些。
“跟緊我,無論發生什么,別離開我的視線。”
“好。”
葉霜看著附近黑漆漆一片,心中也有些發毛,點頭應了聲,學著魏墨池的模樣,貓著腰沿著有些年頭的磚墻向磚窯廠走去。
廢棄磚窯廠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猙獰,斷壁殘垣間透著股陰森的氣息。
兩人走了一會兒,一陣沉悶的打斗聲便順著夜風飄了過來,夾雜著男人的悶哼與喝罵。
葉霜的心猛地一緊,下意識看向魏墨池。
魏墨池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,他立刻拉住葉霜,將她按到一塊廢棄的水泥板后:“在這里藏好,別亂動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葉霜心中有些害怕,想說不如就在這里等陳景到了再過去,卻被魏墨池的眼神制止。
魏墨池哪能不明白葉霜眼中的擔憂是什么意思,可蘇強要是出事,拿不到溫明秋指使他的證據,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事端。
“陳景還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趕到。”
魏墨池安撫地朝著葉霜笑了笑,“時間不等人,我去看看,很快回來。”
他向前走了兩步,回頭看了眼葉霜,不放心,從衣兜里摸出一支鋼筆,遞給她。
“這筆后面有一個裁紙刀,你拿著防身。”
他扭開鋼筆后面給葉霜演示了邊,見葉霜乖巧點頭,忍住想摸她的頭的沖動,矮身竄了出去。
黑色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獵豹,悄無聲息地朝著磚窯廠內部摸去。
葉霜緊緊握著那只鋼筆,目光死死盯著魏墨池消失的方向,眼中滿是擔憂。
她何嘗不知道魏墨池以身犯險,是怕等陳景到了后,一切都遲了。
若蘇強有什么意外,溫明秋指使他制造車禍害死母親的事,便很難再收集到證據了。
-
磚窯廠內部一片狼藉,碎磚遍地,灰塵彌漫。
魏墨池借著微弱的月光,很快看清了場內的情形。
兩名穿著警服的男子倒在地上,一人雙目緊閉,額角滲著鮮血,顯然已經昏迷。
另一人捂著腹部,臉色慘白,嘴角掛著血沫,正被四名黑衣男子圍在中間。
老張站在最前面,手里握著一根生銹的鋼管,眼神陰鷙如蛇:“把蘇強交出來,我不會讓人要了你的命。”
受傷的民警喘著粗氣,死死咬著牙:“休想,我們已經通知了大隊,你們跑不掉的!”
“跑?”
老張冷笑一聲,鋼管在手里掂量了兩下,“在這荒郊野嶺,殺了你們,誰知道?”
他抬手示意手下:“動手,先解決他,再找蘇強!”
一名黑衣男子立刻揮拳朝著民警砸去,民警勉強側身躲開,卻因腹部的傷勢牽動,疼得悶哼一聲。
就在這時,一道黑影突然從側面竄出,快如閃電。
“砰”的一聲悶響,那名黑衣男子還沒反應過來,便被一記重拳砸中后腦勺,直挺挺地倒了下去。
老張等人猛地轉頭,眼中滿是驚愕。
魏墨池站在原地,身形挺拔如松,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:“以多欺少,算什么本事?”
“是你。”
老張瞇起眼,打量著魏墨池,眼中滿是警惕,“我勸你別多管閑事。”
蘇強從屋內逃走后,他便跟在了他身后,一直在找機會解決了他。
好不容易見到他進了這廢磚窯廠,剛想動手便來了兩個警察。
現在解決了警察,又冒出個魏墨池。
雖然早在之前靜園見到魏墨池的時候,他便看出這人不似普通人,可現在他們人多勢眾,他也沒將魏墨池放在心上。
“動手。”
老張仰了仰下巴,示意手下動手。
幾人互相看了一眼,快速向魏墨池圍了上去。
然而,魏墨池畢竟為部隊里待了那么多年,動作比他們還要快幾分。
不等他們有所動作,便率先一拳揮出,放到了一人。
另一名黑衣男子揮拳打來,魏墨池側身避開,同時抬手扣住對方的手腕,猛地用力一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