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祁耗盡精神力后,身形晃了晃,跌坐在地上,變回了人形,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,只能靠在樹干上喘息。
但鐵羽雕也被他這一擊拽得失去了平衡,翅膀耷拉著,無法再升空。
燼野化身的獅子趁機撲上前,鋒利的獠牙死死咬住鐵羽雕的右翼,任憑它如何掙扎都沒有松口。
幽冽則化作通體銀白的巨蛇,蛇身緊緊纏住鐵羽雕的軀干,鱗片泛著冷光,越纏越緊,幾乎要將它的骨節勒碎。
瀾夕也從溪水中躍出,周身泛起淡紫色的精神力波紋,一道道朝著鐵羽雕的頭顱攻去,干擾它的意識。
鐵羽雕雖為綠階,戰斗力強悍,可一旦失去了飛行的優勢,被困在地面上根本無從施展。
它瘋狂地撲騰著翅膀,爪子在地上劃出深深的痕跡,卻始終掙脫不開幽冽的纏繞和燼野的撕咬,還被瀾夕的精神力攪得頭暈目眩,動作漸漸遲緩下來。
黎月看著這一幕,懸著的心稍稍放下。
只要保持住優勢,不讓鐵羽雕重新飛上天,他們一定能贏。
只是她肩頭的疼痛越來越明顯,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,滴在地上,暈開小小的血花。
她下意識攥緊了手,指尖觸到脖頸間的項鏈,忽然想起空間里還剩幾滴靈泉水,只是池玉還在身旁,她沒機會悄悄取出來療傷,只能咬著牙繼續等。
池玉在一旁看得心急,黎月看了他一眼問道:“你也要和他們一塊打嗎?”
他搖了搖頭,“他們能應付,我需要看著你。”
黎月也知道池玉的意思,獸世的猛獸可不只是那一只,如果池玉也加入了戰斗,她就會危險。
獸世的雌性對猛獸來說是珍饈美味,不僅如此猛獸吃了獸人雌性的肉,好像還能升級,所以雌性在外很容易成為猛獸的目標。
這也是為什么雌性都想找級別高的雄性當獸夫的原因。
顯然黎月的阿父考慮到了會有各種各樣的猛獸,因此給她綁來的五個獸夫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,水陸空都涵蓋了。
鐵羽雕的掙扎越來越弱,最終在幽冽的纏繞、燼野的撕咬和瀾夕的精神力壓制下,徹底沒了氣息,龐大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。
幾個獸夫都受了傷,燼野的前爪被鐵羽雕的利爪劃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染紅了毛發。
瀾夕的魚尾泛著淡淡的紅,顯然是剛才躍出水面時被翅膀掃到。
幽冽的蛇尾鱗片也脫落了幾片,露出底下的嫩肉。
最嚴重的是司祁,他耗盡精神力后暈死過去,臉色白得像紙,連呼吸都有些微弱。
幽冽率先恢復人形,走到鐵羽雕的尸體旁,用撬開它的頭顱,里面臥著一枚泛著綠光的獸晶,質地比之前巨鱷蟒的獸晶更透亮。
他的眸色不由亮了亮,他們的運氣太好了,遇到兩只猛獸,兩只都有獸晶。
幽冽捏著泛著綠光的獸晶走過來,卻沒先處理自己的傷口,反而從獸皮袋里翻出一把曬干的止血草,就地碾碎。
又取來干凈的獸皮條,剛要蹲下身給黎月包扎肩頭的傷口,就被她伸手攔住了。
“等一下。”黎月忍著肩頭的刺痛,微微抬了抬下巴,目光落在幽冽胸口的獸印上。
“加上這次,你已經幫我包扎三次傷口了,之前說好的,三次就給你滴血。現在剛好有血,先滴了吧,省得等下傷口結了痂,我還要再劃開手指,會疼。”
她說著,還下意識縮了縮指尖,之前為了滴血,已經劃破過兩次手指,那種利器戳進皮膚的痛感,讓她忍不住瑟縮。
況且肩頭的血還在滲,剛好能用來滴,既省了再受傷,也兌現了承諾,一舉兩得。
幽冽的動作頓在半空,手里的草藥糊都差點灑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