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,他永遠學不會。
有些人,他永遠成不了。
時書儀突然抬高聲音對著門外道:
“顧淮野,我要休息了,你先回去吧。”
聽著門外漸遠的腳步聲。
傅時衍立即向后退開一步,與她拉開距離。
時書儀輕笑著搖頭:
“不愧是傅少,這份冷靜理智,真是令人嘆服。”
她踱步到窗邊,海風拂起她的長發:
“不過傅少是不是忘了,這個節目里出色的男士不止你一個。陸深、江辰奕,哪個不是人中龍鳳?未必就比不上你和顧淮野。”
她轉身直視他,眼神挑釁:
“你說的’控制不住‘,難道是指——無法忍受看著我和別人親密?所以寧可毀掉整個節目?”
“但傅少是不是太自信了?你以為只有傅氏能投資這個節目?沒有傅氏,節目就一定會停播?”
傅時衍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息,此刻卻眸光暗沉。
他一步步逼近,站在她身后,幾乎將她圈在懷里。
他在她耳畔低語:
“顧淮野沒告訴過你傅家的背景?錢解決不了的問題,權可以。”
他取出手機,準備撥打電話。
這個節目,的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正如時書儀所說,他確實無法忍受看著她與別人曖昧。
那種失控的嫉妒,他容忍不了。
作為傅家繼承人,從出生就站在權勢之巔,憑什么要忍?
電話接通,傅時衍冷聲吩咐:
“安排直升機過來,這個節……”
話音戛然而止。
他看見時書儀正怔怔地望著他,眼眸此刻盈滿水光,眼眶迅速泛紅,晶瑩的淚珠無聲地滑過臉頰。
手機那頭傳來助理困惑的聲音:
“傅少?您剛才說什么?信號不太好……”
傅時衍的視線鎖在時書儀臉上,指尖一動,掐斷了通話。
“傅時衍……”她帶著哭腔開口,“你不愿意幫我就算了,現在連我用自已的方式報復顧淮野,你都要阻止嗎?”
淚水不斷滾落,她的聲音里帶著控訴:
“就因為你不想看到我和別人親近,就要毀掉整個節目?”
“你憑什么……”
在遇見時書儀之前,傅時衍從未懷疑過自已的理性。
直到她出現,他才驚覺自已也會被感性支配,成為曾經最不屑的那類人。
“你一次次來招惹我的時候,就沒想過我也許不會按照你的劇本走?”
他向前一步,聲音低沉:
“就沒想過,我大可以按爺爺的意愿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妻子,然后讓你做見不得光的情人?”
從小到大,在他們這個圈子里,他見過太多這樣的先例。
時書儀憑什么認定,他傅時衍就一定會是個正人君子?
與生俱來的權勢讓他有一萬種方式得到她——
可以讓“時書儀”這個名字從世上消失,可以將她囚禁在只有他能觸及的牢籠。
這些陰暗的念頭,一直被他用教養與理智壓制。
他想給她自由。
可她偏偏,一次又一次地來招惹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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