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書儀當然考慮過所有可能性。
這就像解一道多元方程——
只要準確把握每個變量的特質,就能預測整個系統的發展軌跡。
在開始攻略前,她早已摸透傅時衍、顧淮野和顧知夏的性格。
傅時衍的克制源于世家的規訓。
顧淮野的霸道帶著商界梟雄的算計。
顧知夏的偏執藏著寄人籬下的不安。
每個人的行為都遵循著既定的性格算法。
所有變量都會在自身邏輯范圍內,沿著她預設的軌跡收斂于唯一解。
就像1+1必然等于2。
在她的計算中,傅時衍的理性終將敗給被她精心設計的感性擾動。
時書儀蹙起眉心,努力壓下嗓音里的哽咽:
“那你為什么……要掛斷電話?”
傅時衍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場,一步步逼近。
時書儀不自覺地后退,膝彎撞上床沿,跌坐在床墊上。
她仰起臉,對上他深沉的目光。
他俯身,一手撐在她身側,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頸。
“因為——”他嗓音低啞,“你哭了。”
他.....不忍、心疼。
音落。
傅時衍已低頭封住了她的唇。
時書儀驚愕地睜大雙眼。
就在她以為,在顧淮野的刺激與自已的刻意引誘下,這個男人終將失控時,他卻用最冷靜的語劃清界限。
可當她認定他已徹底恢復理性,決意抽身而退時,他卻用最熾熱的吻,將所有的界限燒得粉碎。
真是……諷刺。
時書儀伸手環住他的脖頸,帶著他向后倒去。
傅時衍猝不及防,整個人壓在她身上。
這個吻來得洶涌而漫長,帶著積壓已久的渴望,像是要將彼此都吞噬。
唇齒交纏間。
傅時衍的力道近乎失控,仿佛要將這些時日的克制與掙扎都傾注其中。
直到時書儀呼吸紊亂,他才終于松開。
她的唇瓣微微紅腫,眼中蒙著瀲滟水光。
時書儀胸口起伏著,卻仍執拗地望著他,像是在等待一個解釋。
傅時衍的指節擦過自已發燙的唇——
她的滋味比記憶中更柔軟甜美,讓他沉溺。
但身體深處涌動的燥熱在提醒他,再繼續下去,他會想——吃了她。
時書儀的指尖也輕撫過自已微腫的唇瓣:
“傅時衍,你越界了。”
他站起身,整理著微亂的衣領,聲音低沉:
“從你在霞公府不告而別那天,我就想這么做了。”
“可你從沒找過我。”她抬眼,“如果不是節目相遇,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見我?”
“是。”
“為什么?”
他俯身,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痕,聲音低沉而緩慢:
“因為——我在等你……主動示弱。”
只有這樣,他才能為自已找到借口——
是她的蓄意引誘,才讓他一次次違背原則。
時書儀總帶著挑釁的目光,認定他逃不過她的誘惑。
那他偏要在她面前展現極致的克制。
當她以為計劃落空,準備轉身尋找其他目標時——
他又會適時給予她想要的回應。
這種收放自如的掌控感,才讓傅時衍覺得是自已始終占據著這段關系的高位。
“時小姐,你輸了。”
他與生俱來的驕傲,絕不允許自已的情緒被任何人左右。
他要做那個制定規則的人——
他一次次遠離,而她一次次主動靠近。
如果這期間,她真的不再走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