賞月賞花候日出,人生嘛,就要這個精彩。
搖晃的船在后半夜停下,黑瞎子沒有睡覺,給白梔喂了驅寒湯出了船艙。
坐在船頭,將剛盛開的荷花摘下來,堆在一起,荷葉當成背景板,最后放上一個毯子和枕頭。
“不錯,就這樣,等一會兒了我就把小小姐抱出來看日出。”
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,黑瞎子雙手搓了搓胳臂,進了船艙。
“哎呀小小姐,真是好看,哪都好看,怎么會有這么完美的人呢?”
白梔太困,沒有反應,最后還是黑瞎子自己停下了犯病一樣的動作。
夏涼被加上毯子,黑瞎子還給白梔帶了一個帽子,再一次檢查完畢,才抱著白梔出了船艙。
恍惚間感受到自己的腿好像失重了,白梔才在縈繞在鼻尖的香氣中醒來。
“嗯?”
黑瞎子看著白梔連眼睛都睜不開了,還在到處找他的身影。
“我在了,小小姐快醒醒,他們要看日出了。”
都說古畫寫意,可是再看看現在,一瞬間這個結論就被推翻了。
霧氣蒙蒙,紅彤彤的太陽從白色的霧氣里出來。
天邊一條白,一個“煎”好的太陽,就出來了。
可是連接處,太陽的輪廓是模糊的。
就好像雞蛋流黃了。
“太陽出來了。”
白梔不客氣的將黑瞎子當做肉盾,阻擋寒氣,費力的伸出一條胳膊,指向岸邊的樹林。
“它從那個樹林里出來的,然后飛到了天上,但是它飛快了,所以沒有煎熟的蛋黃就流了出來。”
不是童童語,但卻是白梔最單純的想法。
那么多年了,她還是那個想法。
年齡可以長大,但是“心態”不行。
黑瞎子看著說完就把胳膊縮進毯子里的白梔,氣的牙癢。
要不是他是活的,他遲早被白梔氣的起尸。
怎么能把自己保護的那么好呢?
就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面。
"真想再咬她一口。"
黑瞎子真的很想咬她一口,因為太可愛了。
另一邊的船上,張家無所事事的可憐打工人已經到位了,
看著沒有蟲子找他們玩,無聊的張家人,開始拿著冰鎮啤酒剝蓮子了。
“你說說,咱倆圖啥?連驅寒湯都是咱倆熬的,結果一點沒有給咱倆留,還說咱倆身體好,不用喝。”
一個蓮子心沒有弄干凈,被扔家進了嘴里,哭的人臉都麻木了。
本來啤酒和蓮子就不是什么很好的搭配,現在好了,味道更惡心了。
又苦又澀的。
“這有啥,晚上不還是咱倆收的夜嘛。”
黑瞎子不放心白梔的安全問題,所以這倆人最主要的作用是守夜。
看著他倆的船不要飄走,看著別人不去打擾他倆。
倆人垂頭喪氣的,覺得自己好像被虐待了。
“瞎子。”
“嗯?”
“瞎子。”
“怎么了?”
白梔被保護的很好,除了臉,哪都不冷。
“我在陪著你哎~”
他們是夫妻,她在陪著黑瞎子。
黑瞎子使勁的親著白梔的臉頰,親紅了一塊。
“嗯,你在陪著我。”
倆張家人不遠不近的陪著他們,拿著望遠鏡觀察。
“你在陪著我。”
復述的張家人一臉痛苦,呲牙咧嘴的給張起靈匯報情況。
只要思想不滑坡,辦法總比困難多!
不能帶著他一起,那么張起靈就只能動用非常規手段了。
黑瞎子和白梔對別人的窺探很敏感,至少剛才那想過遮掩的窺探,沒有逃過他倆敏銳的反應。
“有人在看著我們。”
白梔的腦袋往后縮了縮,留在外面的皮膚面積更少了呢。
黑瞎子見白梔有些害怕緊張,趕緊開口解釋:“我叫的張家人,保護小小姐。”
躲開黑瞎子微涼的吻,白梔的眼睛忽的一亮。
“你說他們是在記錄我們的生活嗎?”
“對~他們在記錄我們的生活。”
這都快下一個世紀了,白梔聽見這種事情,還是很驚訝。
“他們不是盜墓世家嗎?”
怎么當上修起居注官了?
不明白,但是黑瞎子不會讓白梔的話落地上。
他,超捧場的。
“什么意思?”
那邊的張家人越看越費勁,不知道要保證質量,還要保證速度。
“黑瞎子在問什么意思。”
皺著眉,不斷調節那個小巧的望遠鏡。
“族長,白梔藏的快看不見人了,應該是發現我們了。”
張起靈連早間新聞都沒有看,直接把白梔他倆的日常當下飯菜了。
當然,張起靈本來就不看那玩意兒。
那是解雨臣看的,現在是解青月看的。
“過去一點,讓他們別害羞。”
這個提議有些厲害了!
兩個張家人覺得,白梔快要藏的看不見困難,也不是不能克服。
和被黑瞎子將他們淹死在這個湖里相比,他們覺得困難也不是那么難以逾越的。
直接說白梔還要解釋一下,所以白梔直接試說了原因。
“哥,你升級了,從王爺變成皇帝了。”
現在都有人給他修起居注了。
真――起居注。
黑瞎子一想,也發現了華點。
但是隨之而來的,還有另一個新的華點。
張起靈那邊已經知道白梔沒有吐出來的“象牙”是什么了,但是沒有想到的是,黑瞎子的腦洞,也沒有比白梔那個好到哪去。
真就是一個一個被窩里睡不出兩種人。
他倆都損。
“其實他這個不算起居郎,因為他倆是從晚上就開始了,就是我鬧你那陣子。
真要是說起來,他倆更像敬事房的人。”
因為方位問題,所以昨天晚上,另一扇窗戶,一直沒有拉開。
一個比一個說的難聽,但是一個比一個描述的更加準確。
張起靈看著自己豐盛的早餐,草草交代了兩句,就掛了。
真的,還不如像白梔說的那樣,叫個史管。
至少,說出來好聽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