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巴巴的,但是態度很誠懇,小張起靈也點頭應下了。
白梔從張啟山的桌子上,拿了幾張紙,又遞給了張起靈一支筆。
“老規矩,寫檢討。從什么樣的情緒和心理活動迫使你做出這樣的舉動,到你這樣的舉動,會對小孩的心理造成什么樣的影響,記得深入剖析一下,重點在于那些情緒的產生原因,以及心理狀況是否健康。
再把這件事情的正確做法寫下來,并在做法的下方寫下你做錯的地方,最后重點寫一下小孩和你觀念沖突的原因。”
看著大張起靈接過紙筆,吳邪和王胖子也知道這事告一段落了。
二月紅他們覺得很有意思。
做家長的,不都是孩子做錯事直接打一頓,然后看著他認錯就行了嘛,怎么還真的認真聊了,最后只落下一頓自己檢討。
“你倆平時都是怎么稱呼的,總不能都叫張起靈吧。”
王胖子說起這個,就精神了。
“小哥我們都是叫他白少爺,就你起的那個,說是你的兄弟,小孩我們喜歡叫他小小哥,因為覺得可愛。”
白梔認真端詳了一番,認同的點頭。
“確實可愛。”
忍不住親了一口,抱著他貼了又貼。
“行,以后就是叫小小哥了,或者小寶,反正他的小名確實是寶貝。”
小小哥好奇的看著白梔,“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,我都不知道。”
白梔摸著小小哥的腦袋,想著好久之前的白瑪。
“因為我有專門找過你的媽媽啊,她告訴我的,從明天開始,你中午午休和晚上睡覺的時候,我都給你講白瑪的事情的,平時的話,我讓人帶著你鍛煉一下生存能力。”
“我不用。”
小小哥只對白瑪感興趣,對生存對他來說,那就是小意思。
可是白梔輕輕捏了捏小小哥的小臉,耐心的解釋教他生存的原因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沒有我,所以留在這里的意義不大。”
小小哥想著那個播放的畫面,點了點頭。
“世界并不大方,如果這個世界給我們那么大的便利就說明它有求于我,所以,你們的世界要發生大改變了,學一學吧,你肩上的擔子,可以放下了。”
白梔對這些事情總是很敏銳,弄的解雨臣總是說“怎么對感情就一竅不通呢”。
白梔很篤定,這個世界,就是要走一條新的道路,它在最重要的節點,剮下一層層血肉,在陽光的曝曬下,然后堅定的前行。
“學一學生老病死吧,或許這個更適合你。”
老九門的不明白,但是吳邪他們明白。看向白梔的眼神,也帶著前所未有的震驚。
那樣的世界,燈球媽媽也曾和他們聊過,不是沒有世界這么做過,但是成功的寥寥無幾,以至于現在沒有什么世界這么冒險了。
決絕的扔掉那些鬼東西,一頭扎進那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中。
“它要轉型,將所有的東西扔掉,轉型,徹底的拋棄盜墓的那條路。”
白梔看著張起靈嚴肅的樣子,很認真的點頭。
“對,什么長生啊,什么不老啊,墓里的血尸和尸鱉也將不復存在。
他們解放了,因為這個勇敢的世界。”
小小哥聽著這個話,看著又一次出現的炫酷的燈球,明白了白梔從一開始就抱著自己不松手的理由了。
他,自由了。
張起靈看了一眼小孩,又低下頭繼續寫檢討。
一個人一個活法,他有他的幸運,自己也有別人不曾體會到的幸運。
小小哥到底是在長沙住下了,只是教導他的人,卻不是白梔,更不是那個綁架他的自己,而是霍秀秀和尹南風。
至于小少爺,那個可憐的孩子,他也被白梔打包送到了小小哥身邊,當了同班同學。
吳邪和王胖子這倆閑不住,也跟著當了老師,于是,白梔就這樣被落下了。
老九門的人白梔不喜,親近的人又不在身邊,白梔就那么孤單的在買來的宅子里,一個人過著丫鬟下人一堆的生活。
“咳咳咳……翠珠,料子到了沒,趁著今天有精神,我先給小小哥做一身衣服。”
白梔躺在貴妃榻上,任由陽光照在她的臉上,熱的雪白的肌膚上,出現淡淡的粉色。
“小姐,您才好一點,要不就歇著吧,張少爺的衣服已經有好幾身了,再這么繡下去,白少爺該鬧脾氣了。”
翠珠將窗簾散開,擋住一些微風,也免的白梔曬得臉疼。
她那么多年了,就沒有見過她家主子這種家庭的,大的小的,男的女的,沒有一個不會撒嬌爭寵的。
只是白梔性子實在是溫柔,一天天的,不是在做衣服,就是在看書寫字,連要么就是彈琵琶和古琴,也不出去玩,生了病也不和別人說。
白梔想著這些天一個個雞飛狗跳的朋友,也不覺得生病是什么難過的事情了。
一大一小的兩個學生,聰明是聰明,就是不動,說死也不動,氣的秀秀和南風天天拿著雞毛撣子追著他們打,弄的吳邪和王胖子攔在中間左右為難。
“沒事,咱家白小少爺的衣服也有,他才不生氣呢。”
沒了辦法,翠珠看白梔今天實在是高興,就拿了布料,和白梔坐在一起,做衣服,繡花,打絡子。
“小姐,你這一天天的也不出門,看看新奇的東西,我看那個病啊,就是你悶出來的。”
白梔沒有反駁,只是放下手里的東西,看向窗外的繁花。
陌上花開,可緩緩歸矣。
“他們都有事,我又不熟悉這里,有什么可出去玩的。”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