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在瑞士的盛弈辰接到消息,當即讓盛書辰為他包下專機,火急火燎地往回趕。
傅霆旭是第一個抵達醫院的,此時謝璟川早已被推進了手術室。
來的路上他已大致摸清情況,知曉這是謝家私事,不便過多插手,便直接動用人脈,將國內最頂尖的外科專家火速請了過來。
手術室的門緊閉著,里面燈火通明,護士與醫生不時匆匆進出,每一次開門關門都牽動著他們的心。
時越也絲毫不敢停歇,一邊加急聯系各大媒體壓下消息,一邊讓徐哲處理后續。
可終究還是有圍觀群眾將現場照片發到了網上,相關話題的瀏覽量瞬間破千萬,發酵速度遠超預期。
盡管兩人拼盡全力撤下網上的相關內容,消息還是傳到了謝氏集團的幾位股東耳中。
電話接踵而至,時越與徐哲只能統一口徑,以“謝總只是受了點小傷,并無大礙,目前不便見客”為由,一一搪塞過去。
向來沉穩持重的謝文峰,在接到電話的那一刻,也瞬間亂了心神。
那是他的親生兒子,血脈相連,怎能不心疼?
趕到醫院后,他便徑直坐在手術室門外的長椅上,目光緊鎖著那扇厚重的門,自始至終沒有移開過半分。
當警方傳來消息,確認肇事司機竟是談書儀時,謝文峰眼底瞬間翻涌過震驚,隨即被濃得化不開的失望所取代。
他對著身旁的助理,聲音低沉而決絕,只吐出四個字:“依法辦理。”
助理遲疑了一下,又問:“是否要通知謝秘書長一聲?”
謝文峰深吸一口氣,語氣凝重:“他不是拎不清的人。璟川還在里面躺著,生死未卜,他不會姑息的。”
話音剛落,手術室那扇厚重的門突然被推開。
一位身著手術服、神色凝重的醫生走了出來,手中攥著一份手術風險通知書,揚聲問道:“謝璟川的家屬在嗎?”
謝文峰猛地站起身,聲音帶著難掩的急切:“在!我是他父親!”
醫生快步上前,簡要說明了需要簽署的風險條款,末了語氣沉重地補充:“即便搶救成功、渡過危險期,你們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——他很可能會陷入長期昏迷,再也醒不過來。”
這句話如驚雷般炸在謝文峰耳邊,他手中的筆瞬間劇烈顫抖,五十多年的沉穩在這一刻轟然崩塌。
這是他這輩子最無法接受的結局,卻只能強壓下翻涌的痛楚,啞著嗓子說:“醫生,拜托你們盡力搶救,我們一定全力配合。”
話音落,他顫抖著在通知書上簽下自已的名字,三個字寫得歪歪扭扭。
傅霆旭連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,輕聲安撫:“謝叔,別擔心,謝二命硬得很。京城里最權威的專家都在里面,他一定會沒事的,先去那邊坐會兒。”
謝文峰剛被扶到長椅上坐下,謝璟禮與蘇洛菲便風塵仆仆地趕來——為了趕時間,他們直接包機折返。
蘇洛菲上前,聲音溫婉而恭敬:“謝伯父。”
謝文峰抬眸看了兩人一眼,疲憊地應了一聲:“坐吧。”
謝璟禮的目光掠過手術室亮著的紅燈,眼底沉了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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