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even聽著兩人語氣間的針鋒相對,小胳膊一伸就往林瑤懷里撲。
林瑤順勢將他抱起,抬眼對段煜道:“無關緊要的人,犯不著浪費口舌,早點回去吧。”
“段叔叔,你早點回家休息吧。”seven仰著小臉看向段煜,聲音軟乎乎的。
段煜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臉頰,眼底帶著笑意應道:“好,叔叔聽你們的,這就回去。”
說罷,他抬眼看向仍站在原地的謝璟川,目光帶著幾分挑釁,像是在無聲宣告——你終究得不到這樣的關心,隨即淡淡補了句:
“無關緊要的人,確實浪費時間。”
林瑤抱著seven轉身準備上車,seven卻瞥見了謝璟川那張冰冷鐵青的臉。
方才謝璟川對段叔叔的敵意他看在眼里,此刻哪里還肯打招呼,只覺得這人不是好人,分明欺負了段叔叔。
他悄悄趴在林瑤的肩頭,小奶音壓低了些,帶著幾分委屈和認真:“媽媽,我以后不喊他謝叔叔了,他欺負段叔叔。”
林瑤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,沒說話,只是腳步沒停地往車邊走去。
謝璟川望著那對母子絕塵而去的背影,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自已,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,密密麻麻地疼,滴血般的鈍痛里,他只覺得自已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。
謝怡上前,聲音輕緩地安慰:“二哥,因果循環,凡事都急不來,慢慢來吧。”
她知曉謝璟川與林瑤過往的糾葛,比謝老夫人知道的還要多幾分,自然能理解林瑤如今的疏離——換做任何人,經歷過那些事,都會徹底改變。
可謝璟川的心,像是被鈍刀一刀刀凌遲,痛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林瑤不看他也就罷了,連他的兒子也對他這般冷漠,那種眾叛親離、被全世界拋棄的絕望感,幾乎將他淹沒。
見他眼底翻涌的脆弱與痛苦,謝怡心里也跟著揪緊,輕聲補充:“二哥,至少現在他們還和你在同一個城市,只要人還在,一切就都來得及。”
謝璟川嘴角扯出一抹極盡凄涼的笑,聲音沙啞得厲害:
“來得及嗎?她根本不給我任何靠近的機會。”
“來得及的,”謝怡堅持道,
“只要你足夠誠心,總有一天能打動她的。”
另一邊,林瑤的車剛駛離不久,手機便響了,是賭城經理的來電:
“老大,賭場里來了位女士,手氣一直很差,輸紅了眼就借了高利貸,現在欠了錢想賴賬走人,還說她兒子謝璟川有的是錢,讓我們直接找謝璟川要。”
林瑤聽完,眸色未變,心中已然了然,語氣冷冽地吩咐:“把人看好,什么時候她家人把錢還清了,什么時候再放人。”
“好!”電話那頭應得干脆。
林瑤掛了電話,指尖飛快地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送出去,眼底沒有絲毫波瀾。
沒多久,返程路上的謝璟川手機突然振動起來,是徐哲的來電。
他劃開接聽,語氣冷沉:“有事?”
“謝總,談女士來了瑞士,還在賭城欠下了一大筆高利貸。”徐哲的聲音平穩傳來。
謝璟川眸色未變,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手機邊緣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