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羅,那是什么玩意,瑋榮自認為渤海是海東盛國,而新羅是無禮之國,說難聽些,就是個蠻夷,沒看到現在的新羅王還是個女子,這對一直以來奉行儒家治國的渤海君臣,那是十分的別扭。
陳從進此舉,無異是在公然貶低他的地位,這新仇舊恨,讓瑋榮心中極為的憤怒,而在散朝后,瑋榮忍不住砸碎了一整套茶具,并大發雷霆的罵道:“欺人太甚!”
這樣的舉動,讓周圍的宮人噤若寒蟬,不敢作聲。
“王上息怒。”半晌,瑋榮身邊大相烏炤度躬身道。
“國相,陳從進這些年,主力大軍盡數南征,先攻河東,又打河北,你說,如今我渤海再與幽州開戰,勝算幾何?”
烏炤度一愣,王上的野心還在,這既是好事,也是件壞事,和幽州決裂,烏炤度自已沒這個信心。
烏炤度早年間,曾入長安應賓貢試,與新羅國賓貢生李同為同榜及第進士,長安的科舉,這其中的難度肯定是非常大的,即便是看在外邦的情面上,但此人能考上進士,那水平肯定是有的。
“王上,武清郡王雖屢屢南征,卻是每戰皆勝,先吞河東,又奪河北,其勢之強,恐非渤海一國之力所能抗衡。”
瑋榮氣的冷笑一聲,在大殿內踱步,邊走邊說道:“他陳從進讓本王去鎮安軍城,打的什么主意,本王心中一清二楚,此番前去,恐怕又是索要錢糧了。”
“勢不如人,當暫屈其身,靜等中原之變。”國相烏炤度輕聲道。
“中原之變?何時能變,本王觀如今之局勢,頗像賈誼的過秦論中所,六國爭相割地以賄秦。”
說到這,瑋榮憂心忡忡的又說道:“本王恐陳從進取渤海之錢糧,大舉興兵于中原,以至于將來,其勢日盛,我渤海有覆滅之危矣!”
烏炤度嘆了口氣,渤海軍卒,不堪久戰,而陳從進上次打渤海,連幽州本部軍卒都沒帶,就帶著一幫奚胡,契丹就將渤海打的是全線大崩。
雙方實力都不在一個層面上,王上有進取之心,是好事,可烏炤度擔心,萬一撕破臉,那么一旦兵敗,恐怕陳從進對渤海,將會更加的殘酷。
因此,烏炤度思索片刻后,上前一步,苦口婆心的勸說道:“王上,據報,此次武清郡王巡視北疆,隨行的有其下最為精銳的雄平軍,王上不如借此良機,看看幽州軍的虛實。”
可這話,讓瑋榮很憋屈,他不甘心的低吼道:“難道本王就要這么忍氣吞聲,去鎮安軍城,屈膝跪地不成!”
“王上,再忍一忍,如今,十六旗衛軍權皆在王上手中,假以時日,王上勵精圖治,訓練強軍,等中原陷入混戰之時,才是王上復仇之日。”
這時,烏炤度低聲勸道:“王上,此時若是和武清郡王硬頂,抗命不去,他便有了出兵的借口,屆時,戰火一開,我渤海國祚危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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