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消息,人不可避免的會胡思亂想,羅弘信不知道南邊的那些藩鎮,會不會來馳援,他心里雖然很擔憂,但在守城軍卒的面前,卻要做出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。
幽州軍大營。
盧光啟攜帶大批的錢糧輜重,隨軍而至大營。
“大王,魏州城堅,我軍可是決意困死羅弘信?”
陳從進點點頭,說道:“緝事都先前傳來的情報,魏州城人口繁密,以城中之糧,最多可堅持半年,如今已經圍城一月,再圍半年,不戰而魏州自破。”
說到這,陳從進嘆了口氣:“強攻堅城,將士必死傷慘重,本王寧愿多耗些錢糧啊。”
其實,陳從進決定不再強攻,這也和陸續收到中原及關中的情報有關,朱全忠已經發兵東進,開始進攻朱瑄兩兄弟,而關中的情報,也提及李克用很可能要進攻川地。
因為田令孜和王建已經逃到了陳敬瑄所在,聽說是田令孜準備再立一個天子,要和長安分庭抗禮,不過,這個消息尚未證實,只是有些風聲,陳從進暫時也不清楚這是真是假。
總而之,羅弘信寄予厚望的援兵,短時間內肯定是沒了,在這種情況下,再去強攻堅城,陳從進的欲望就沒那么強烈了。
盧光啟笑道:“大王愛兵如子啊,不過,圍城可圍,大王何不想些計策,擾亂城中民心!”
“盧參謀有什么高見?”
盧光啟回道:“屬下不敢高見,只是有幾分拙見罷了。”
陳從進聞,哈哈一笑:“高見也好,拙見也罷,說來聽聽吧。”
“大王,魏博軍在高唐大敗,而羅弘信如今能一直穩定軍心,堅守魏州,以屬下之見,此人定然在軍中有,中原朱全忠可一定不會放任大王攻取魏博,只要堅守待援,朱溫定會派兵馳援的。”
說到這,盧光啟頓了一下,隨即又道:“所以,大王何不遣人,在魏州城下大聲宣揚,朱溫已經發兵進攻朱瑄,朱瑾,斷城中固守待援之念!”
陳從進略一沉吟,這個建議,想來是有些效果,但估計效果有限,不過,試試也無妨。
于是,次日后,在陳從進的安排下,魏州城下,一排排的幽州軍在夾墻上,開始朝著城頭大喊道:“朱溫發兵攻朱瑄,魏州城沒有援兵了!”
簡單易懂,這么喊,城中很多人都聽到了,羅弘信就是想隱藏消息都隱藏不了。
在城頭上,諸將紛紛問詢羅弘信。
羅弘信心頭煩躁不已,他是不想降,可你們不也是不想投降嘛,有援兵更好,沒援兵也得硬著頭皮守,現在一個勁的逼問自已,有什么意義。
當然,這只是羅弘信心中腹誹,在面上,他還是信心十足的說道:“諸位,不用擔心,這定然是陳從進的攻心之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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