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簡被殺的消息,陳從進聽后,只是有些可惜,不過,幽州和魏博鎮也不接壤,況且,陳從進和韓簡的關系連個酒肉朋友都算不上,他自然不可能出兵去幫韓簡報仇。
但是李克用和朱溫二人,相繼歸鎮的消息,卻是讓陳從進有些重視。
沒想到,李克用居然能咸魚翻身,南下跟著王鐸混了不到兩年的時間,從一個朝廷欽命的叛賊,搖身一變,變成了雁門節度使,領忻代二州。
雖然眼下李克用的位置很尷尬,被大同和河東包圍著,且這兩鎮和李克用都是敵人,但是陳從進對李克用卻是不敢掉以輕心。
畢竟是有名的藩鎮軍頭,再加上宣武鎮朱溫也就位了,唐末亂世的主角,也悉數登場了,陳從進的心中,既有不安,又有些躍躍欲試之感。
原來陳從進定下的第一階段戰略目標,便是先取大同,再下河東,但是眼下又多了一個小目標,李克用。
畢竟,在陳從進的眼中,赫連鐸和河東的鄭從讜,這兩人加起來還不如李克用出名。
至于大同鎮,那也是個窮地方,再加上先前李克用叛亂時,又把大同折騰了一遍,陳從進打下蔚,云二州后,又洗劫了全部的工匠,打赫連鐸,陳從進并沒有什么太大的顧慮。
河東雖然麻煩些,但陳從進覺得,以幽州重兵壓制,再想辦法把河東將門,東抽西調的,總是有辦法解決的。
再說了,就是加上李克用,陳從進也沒有什么畏懼之心,畢竟先前李克用父子實力更加強大的時候,幽州軍都能正面干翻他。
雖然當初自已的兵力,是兩倍于敵,但是別管怎么贏的,這贏了就是贏了,只要贏了,再對上李克用,陳從進就有心理優勢。
休整了一年多,陳從進心頭癢癢的,于是忍不住又召集了蕭郗,陶師琯,盧光啟,楊建等一干藩府佐官,詢問若是今年出兵,錢糧可夠支應多久。
錢糧之事,陶師琯責無旁貸,當即起道:“大帥,去年不曾用兵,因此今年存糧充足了些,但是若此時用兵,兵力不超五萬人。
那么征召民夫,轉運糧草,去年的存糧,尚且夠維持到今年秋糧征收,但秋糧收起來后,戰事若未停歇,那么恐怕只能支撐到明年三月,到四月份。”
陶師琯的意思,就是存了一年糧,再加上今年的糧食,最多只能支撐五萬軍隊,打一年,而且還有個前提條件,是軍隊不能打太遠,軍隊離的越遠,糧草轉運的消耗也就越大。
當然,如果軍隊打的太遠,就說明這仗肯定是打贏了,既然贏了,那多少也能繳獲些糧草,不過,這種繳獲的事,是不可能拿在出兵預算的計劃中。
畢竟,你想的好好的,萬一打過去了沒繳獲怎么辦。
眾人聞,面面相覷,大帥還真是喜歡用兵,從登上盧龍節度使開始算起,去年一整年沒打仗,這都已經是刷新了陳大帥的記錄。
但是先前都商量好了,要休整三年,現在就是把中和元年后面幾個月沒打仗的時間都算上,休整的時間也才一年半,大帥這就忍不住了,又蠢蠢欲動的想要打赫連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