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學堂是陳從進試圖改變這個時代,改變五代亂世中,武夫跋扈的一個策略,就目前來看,這些少年郎顯然是和傳統武人有很大的區別。
作為一個政治生物,陳從進無師自通的懂的制衡之道,任何一個集團,若是某一方面失衡,那么肯定會出大問題。
便如五代,就是武人勢力太過失衡,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,就算是武人集團出來的皇帝,他依然不能控制住這些武夫。
好在現在,武人最巔峰的時候,還未徹底到來,在這之前,陳從進還有希望,將這股苗頭扭轉過來。
而武學堂,就是陳從進最重要的一個策略,這些學子,陳從進肯定是要呵護的,他所培育出來的武夫,是要懂百姓艱難,是要視劫掠百姓為惡行,是要三觀正確的新時代武人。
現在武學堂的學子,人數太少,可能改變不了太多,但是陳從進不急,時間在自已這邊,兩年后,新的一批又出來了,接下的每一年,都會有新的一批學子投入軍中。
這就跟摻水一樣,墨水再黑,持之以恒的稀釋,總能把墨水漂白,再說了,幽州諸軍,陳從進覺得,還不算特別跋扈,目前來說,諸軍還算比較聽話。
中和三年,四月初,阿護孤和耶律撒剌又要回返幽州了。
阿護孤不等耶律撒剌,自已倒是跑的挺快的,不等自已在部落待滿半年,估算了一下時間,就先行出發,趕往幽州。
對阿護孤而,享受了陳從進給予的特別待遇,他覺得,自已的前半生,日子過的太苦了,就算當上了奚人大紇主又如何,他這輩子最大的快樂,就是在幽州城中度過的。
特別是在剛剛回返部落的時候,以前還沒覺得,但是在幽州待久了,一回來,那是哪哪都不順眼。
因此,阿護孤已經決定了,這次回幽州后,希望陳大帥改變一下,以后在幽州待一年,回部落待半年,這樣也少了些奔波之苦。
而耶律撒剌卻是不同,他在啟程時,就已經做好打算,希望陳大帥能寬容些,一年一參實在是太麻煩了些,耶律撒剌覺得,兩年一參,更為妥當。
陳從進在幽州,雖然沒有征戰,但是每日還是要忙著這些瑣碎,而又重要的事務。
而在南面,關中大戰之后,各藩鎮紛紛回返,和黃巢互毆了這么長時間,黃巢終于跑了,朝廷是把國都收回來了,但是,這也讓所有的藩鎮都徹底看清了朝廷的虛弱。
錢糧皆無,關中幾成白地,所能出手的,也僅剩下官位了,因此,在諸鎮回返本鎮后,幾乎有點遠見的人都在準備接下來的兼并之戰。
特別是現在朝廷的任命,地方已經不怎么順從了,這也讓朝廷的官爵珍貴性,直線貶值。
長安雖然收復了,但是天子可能是覺得蜀中的日子過的也不錯,況且長安的宮室也已被焚毀,城池殘破,朝廷又拿不出錢來重修宮殿。
因此,在黃巢退出關中后,天子仍然沒回返長安的打算,至于究竟什么時候回去,那就得看天子的心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