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蕭硯塵突然如此,心中都有些驚駭,全都住了嘴,目光驚疑不定。
徐宴清含笑走了過來,“王爺,怎么了?可是有哪里不滿意?”
蕭硯塵看向徐宴清。
他雖是坐著的,只能仰頭看向徐宴清,可在氣勢上,還是把徐宴清壓得死死的。
“并非本王有什么不滿,只是本王身邊的凌霜,剛剛去如廁的時候,遇到了個有趣的人。”
蕭硯塵才剛說完這句話,徐宴清的臉色就變了。
蕭硯塵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宴清,“徐公子的臉色怎么變了?難不成是猜到了本王說的是誰?”
“怎么會...”徐宴清強扯出一抹笑,“我只是有些好奇,我們府上有誰會讓王爺覺得有趣。”
“能讓本王覺得有趣的人,不多但也不少,比如,一直久久追尋不到的,前兩河總督之子裴文宣。”
蕭硯塵才剛說完,徐宴清的臉色就變得煞白。
“聽聞徐公子出門游學的時候,遇到了山匪,幸得裴文宣相救,這才保住了一命,之后你們兩人就成了知己。”
“裴敬之私囤鐵礦,打造兵器,意圖謀反,兩月之前被本王抓獲。可他兒子裴文宣卻怎么也找不到。原來是住在徐家啊!”
“本王派人在外搜尋他的蹤跡,他卻躲在京城,住在天子腳下,好一個最危險的地方,就是最安全的地方!本王倒是一葉障目了!”
“聽聞徐公子博學多才,現在看來果然不錯,不僅文采斐然,還熟讀兵法,膽大心細,倒是一位將才!”
蕭硯塵每說一句,徐宴清的臉色就蒼白一分,冷汗更是順著額角不斷地滑落。
看他這樣,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蕭硯塵說的都是真的!
徐宴清竟然真的窩藏裴文宣!
徐宴清的膽子竟然這么大!
一時之間,不少人都對徐宴清退避三舍。
只有徐婉晴,硬撐著走上前來,“王爺,我哥哥不是那樣的人——”
“徐大小姐的意思是說,裴文宣是自己躲在你們府上的,你們府上的人都不知情?”
“能讓一個人在你們府上躲兩個月,都沒發現,徐太傅治家竟然如此不嚴?連自家都管不好,徐太傅怕是沒那個精力為皇上分憂了啊!”
蕭硯塵的語氣涼颼颼的。
就像是一把把剪刀,插進了徐宴清的每一個骨頭縫里。
徐婉晴的臉色也不好看,但她還強撐著,“王爺說人在我們府上,人就在我們府上嗎?許是凌霜侍衛看錯了也說不定——”
“凌霜,你看錯了嗎?”
“回稟王爺,屬下也怕看錯了,因此已經將人抓來了。”
隨著凌霜話音落下,月亮門那里,兩個錦衣衛押著一個年輕公子走了過來。
年輕公子衣服破了,頭發亂了,臉上也有擦傷。
在場有認識裴文宣的,一眼就認出了他。
“竟然真的是裴文宣!”
“徐宴清竟然敢窩藏謀逆之人!
“徐府和裴家是同謀?徐府也要謀反?”
驚呼聲不絕于耳,且都離徐宴清遠了一些。
徐宴清再也撐不住,急急忙忙地解釋,“王爺!此事我父親并不知情,還請王爺不要牽連他!”
“徐太傅知情與否,本王自會查明,不用你來教本王做事。”
蕭硯塵聲音冰冷,面上的表情更是讓人不寒而栗。
“凌霜,請徐公子一同回錦衣衛。”
徐婉晴趕忙上前阻攔,“不行,你們不能帶我哥哥走!我哥哥是無辜的!哥,你快說啊!”
徐宴清搖了搖頭,“晚晴,你將事情跟父親說一聲,此事和父親無關,讓父親不必為我奔走。”
蕭硯塵鼓了鼓掌,“好!真是不錯!徐公子雖然是個文弱書生,倒是也敢作敢當!那就請吧!”
口中這么說著,蕭硯塵緩緩站了起來,“本王要去忙了,你是繼續留下參加詩會,還是本王派人送你回府?”
姜稚魚正看戲,聽到這話抬頭看向了蕭硯塵。
這個蕭硯塵!
真是會演戲,連她都算計進來了!
他今日來徐府,一開始是奔著裴文宣來的!
可蕭硯塵卻打著來找她的名頭,以此來麻痹徐宴清和藏在府里的裴文宣。
竟然利用她!
她可不是那么好利用的!
姜稚魚心中想著,面上笑容卻很燦爛,“不麻煩王爺了,我和大表弟自己就可以回去。”
蕭硯塵點了點頭,“既然如此,本王就先走了!”
蕭硯塵是真的說走就走,干凈利落,不帶有一絲一毫的猶豫。
徐府的大少爺都被蕭硯塵帶走了,詩會自然是進行不下去了。
徐婉晴面色慘白,雖然盡量扯出了一抹笑,但這笑容怎么看怎么難看。
“真是對不住,詩會怕是不能繼續了....”
眾人現在恨不得趕緊離開,當然不會介意,隨意的客套了幾句,一個個都急匆匆的告辭了。
阮輕舞之前還拉著徐婉晴的手,姐姐長姐姐短地喊著,現在走得卻比誰都快。
姜稚魚和姜枕舟也隨著眾人一起出了徐府。
這次姜枕舟倒是沒有騎馬,反而和姜稚魚一起坐在了馬車里。
見姜枕舟眉頭緊皺,面色凝重,姜稚魚挑了挑眉,“大表弟,你怎么了?”
姜枕舟抬起頭,眼神認真,“我以前怎么沒發現,宴清兄竟然如此講義氣!”
姜稚魚,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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