詩會還是進行了下去。
畢竟是提前就準備好的,總不能因為蕭硯塵的突然出現,就直接讓眾人散了。
不過這一次,卻沒人再提讓姜稚魚作詩這種話了。
阮輕舞滿心的不甘。
這明明是個讓姜稚魚丟臉的好機會。
可偏偏,她不敢!
宸王煞神的名頭可不是隨便說說的。
真若是得罪了宸王,絕不會有好下場。
宸王現在擺明了要護著姜稚魚,她就算再有所不甘,也只能憋著。
徐府發生的這些事情,很快就有人傳回了忠勇侯府了。
范素紈聽完了全過程,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。
不錯!
不愧是她的親生女兒!
就是有本事!
不管宸王是出于太后的原因,還是他自己的緣故,總歸是把姜稚魚放在心上了!
心中高興的范素紈,直接忽略了姜稚魚所說的父母雙亡的話。
范素紈有多高興,姜靜姝就有多惱怒。
三天早就已經過了。
可陳管家捧著銀子去了謫仙樓,卻依舊沒能買到藥!
那該死的楊管事說,神農山莊那邊有事情耽擱了,要再等三天,藥材才能送過來。
這幾天,她過得生不如死,吃不下睡不著,不管是站著坐著還是躺著,身上無時無刻都在疼。
這樣的日子,竟然還要她再過三天!
如果她沒中毒,今日必定會在詩會上大放異彩。
可現在呢?
姜稚魚在詩會上被宸王霸氣呵護,人人不敢招惹。
她卻只能待在院子里,估計早就被人忘到了腦后。
只想一想,姜靜姝就惱怒得想抓狂。
“琥珀!”
琥珀趕忙上前,“小姐!”
“讓你從鬼醫那里買的毒藥呢?”
京城外有一處鬼市,只要給的銀子足夠多,什么東西都能買到!
之前美人靨就是在鬼市的鬼醫手中買到的。
琥珀垂著頭,聲音壓得低低的,“小姐,鬼醫還未回來......”
前幾天姜靜姝吩咐完,她就已經想辦法去了一趟黑市。
可是鬼醫不知道去哪兒了,那破破爛爛的房子里空無一人。
這都幾天過去了,仍舊不見蹤影。
姜靜姝聽到這話,只覺得無比的惱怒。
“還未回來?好端端的,人去哪兒了!他不回來,你就不會派人去找嗎?”
琥珀的頭垂得更低了,卻不敢有任何的辯駁。
小姐正在氣頭上,現在跟小姐說什么都沒用。
姜靜姝把屋里剛換上的瓷器都摔了,狠狠發泄了一通,這才稍稍冷靜下來。
“鬼醫那邊暫時指望不上,但也不能坐以待斃。你現在就去安排人,在姜稚魚恢復的時候,當街截殺。”
“小姐!”琥珀嚇了一跳,“大少爺還和她一起......”
“你交代一聲,不傷害枕舟就行了!今天,姜稚魚必須死!”
竟然敢搶她的風頭!
妄圖想要奪走屬于她的一切!
姜稚魚必須得死!
“可還有宸王——”
若是宸王送姜稚魚回府,那安排多少人,都不夠宸王殺的。
姜靜姝沉默了一瞬,“那就先盯著,若是宸王送她回來,就先不動手。若是宸王沒送她回來,今日必須取她的狗頭!”
知道姜靜姝這是不會再改變主意了,琥珀只能認命的下去吩咐。
...
徐府,花園內。
徐婉晴等人正在品評今日作的詩。
不管這些人的詩到底是不是自己作的,但的確是他們親手寫的。
此時點評起來,一個個說得也有模有樣。
姜稚魚百無聊賴地聽著,往左邊一轉頭,就看到了同樣雙眼無神的姜枕舟。
這也不難理解。
姜枕舟腦袋空空,根本聽不懂,當然雙眼無神。
再往右邊一轉頭,就見蕭硯塵正在把玩手中的杯子。
那杯子小巧素雅,是雨后天青的顏色。
被他修長的手指拿著,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,上面幾乎要開出花來了。
就在這時,凌霜回來了,俯身在蕭硯塵耳邊低聲說了句話。
蕭硯塵眸光閃過一抹光,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,發出了一聲脆響。
那邊正在談論詩文的眾人,其實一直都在暗暗關注著蕭硯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