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進花園的蕭硯塵,剛好聽到姜稚魚這一番話,眼中閃過一抹玩味。
姜稚魚到底有多討厭忠勇侯夫婦?
怎么到處和人說她的親生父母不在了?
偏偏,忠勇侯夫婦還只能忍著。
誰讓他們說姜稚魚是府上的表小姐!
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!
阮輕舞聽到姜稚魚這一番話后,并不如何相信,下意識地朝著姜枕舟看去。
她就不信,忠勇侯府會為了一個表小姐,得罪她這個太傅之女。
可讓阮輕舞失望了。
姜枕舟默然不語,顯然是默認了姜稚魚的說法。
這可讓阮輕舞有些騎虎難下了。
忠勇侯府畢竟是侯府,姜仲又手握重權,不能輕易得罪。
就在阮輕舞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,徐婉晴走了過來。
徐婉晴穿著一襲白衣,上面繡著繁復的刺繡,還是用同色的絲線裹了銀絲繡的。
隨著她的走動,刺繡在陽光下閃閃發光,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光輝。
本身氣質就清冷,再加上這一身的銀光,更顯得不可侵犯。
“諸位都是晚晴請來的,還請給晚晴一個面子。”
阮輕舞有了臺階,立即就走了下去。
“那我就給晚晴姐姐一個面子,不和某些人一般計較。不過,晚晴姐姐,你說這鄉下來的村姑,會作詩嗎?知道什么是詠荷嗎?”
不等徐婉晴回答,阮輕舞自己就捂著嘴笑了起來,眼神還不住地往姜稚魚這邊瞟。
徐婉晴沒有說話,但眼底卻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悅。
她已經給了臺階,阮輕舞卻還是要挑釁。
這不僅是瞧不起姜稚魚,更是下她的面子!
正這么想著,就聽姜稚魚淡淡開了口。
“輕舞,入席吧!”徐婉晴說著,將自己的手抽了出去,徑直走向了自己的位置,獨留阮輕舞一人站在原地。
阮輕舞獨自站著,面上尷尬一閃而逝,很快也回了位置坐下。
才剛坐下,一抬頭,就看見了站在月亮門邊上的蕭硯塵,眼中頓時迸發出了驚喜。
“王爺!您怎么也來了?”
眾人聞,同時循聲望去。
當看到是蕭硯塵時,眾人都面露震驚之色。
宸王這個煞神,估計只懂得如何殺人,根本不懂得作詩,怎么也來了詩會?
被眾人盯著,蕭硯塵面上并無任何表情變化。
他大步流星地往前走,不多時就到了姜稚魚身邊。
“母后聽說你要來參加詩會,特意讓本王來看看,免得你被不長眼的人欺負。”
話是對著姜稚魚說的,眼睛也看著姜稚魚。
可在場所有人都知道,蕭硯塵的最后一句話,是在說阮輕舞。
阮輕舞就是那個不長眼的。
阮輕舞臉色煞白,身子也有些搖搖欲墜。
她對宸王有意,眾人皆知。
宸王卻當著所有人的面這么說她,這讓她的臉往哪兒放?
姜稚魚看著蕭硯塵,笑晏晏,“那若是真的有不長眼的人欺負我,王爺打算怎么辦?”
“母后仁慈,只讓那些不長眼的人抄寫女德女戒。本王不喜歡舞文弄墨,卻喜歡請人喝茶聊天。若真有人冒犯,自然是將人請回錦衣衛衙門,喝喝茶,聊聊天。”
阮輕舞明明是坐著的,但聽到這話之后,身子還是一軟,雙手撐著面前的矮桌,這才沒摔在地上。
誰不知道錦衣衛衙門是什么地方?
被請去喝茶聊天的人,不死也要脫層皮!
宸王竟然如此護著姜稚魚?
是遵循太后的懿旨,還是對姜稚魚有了別樣的情愫?
整個花園當中坐著幾十位少爺小姐,丫鬟小廝婆子數量更多,卻無一人敢開口說話,整個花園都靜得可怕。
片刻之后,只聽姜稚魚笑聲清脆,“那就多謝王爺了!仗著王爺的勢,我倒是要看看,今日誰還敢故意刁難我!”
眾人閉口不。
阮輕舞看著姜稚魚那笑容燦爛的樣子,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。
這個村姑!
仗勢欺人!
小人得志!
可偏偏,姜稚魚仗的是宸王的勢!
整個京城,除了太后和皇后,宸王不給任何人面子。
便是在座所有人的父親見了宸王,都要退避三舍,何況是他們?
眾人全都閉口不,蕭硯塵也渾不在意。
他給了追風一個眼色,追風立即就在姜稚魚身邊設了一桌。
蕭硯塵隨意坐下,“你們繼續詩會,不必在意本王。”
眾人,“......”
他這么一個大活人坐在這里,身上氣勢駭人,誰敢不在意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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