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仲面露沉吟之色。
兩天之前,那不就是姜枕舟去找周慕清的第二天嗎?
姜枕舟去找周慕清,周慕清就丟了東西,怎么這么巧?
聽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仲,“侯爺,會不會是大少爺——”
“不可能!”姜仲想都不想直接否認,“他沒那個本事。真要有這樣的手段和腦子,也不至于被周慕清騙得團團轉。”
聽風不敢接話,只是將頭垂得更低了一些。
侯爺這話說得不好聽,但卻是實話。
“周慕清竟然打死了書房里一直伺候的丫鬟,應該不是做戲,那文書,可能真的丟了!”
姜仲面色深沉。
“若是我猜得不錯,丟的應該不只是文書,肯定還有別的。只是不知道偷走東西的,究竟是誰。”
那文書不管落在誰的手中,對忠勇侯府來說,都非常的危險。
但現在的情況,周慕清都找不到那人,他又該從何找起?
“侯爺小心!”
聽風說著,轉身就往書房門口跑,眨眼間就開門跑了出去。
姜仲的臉比剛剛更黑了。
書房是整個侯府最重要的地方,重中之重。
竟然有人能悄無聲息地靠近書房。
那是不是說,只要那人愿意,甚至能無聲無息地要了他的命?
聽風很快就回來了。
“抓到人了嗎?”姜仲急切詢問。
聽風面露愧色,“侯爺恕罪,那人身形極快,屬下并沒能抓到,這是那人留下的。”
說著,聽風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姜仲面前。
想要周慕清丟的東西,今晚三更,拿傳家玉佩來京城東郊十里坡
姜仲死死地盯著紙條上的字跡,想要看出這是誰寫的。
可任憑他怎么看,也什么都看不出來。
聽風面露擔憂之色,“侯爺,會不會有詐,不如直接帶著人將十里坡圍了,定然能抓住那人!”
姜仲臉色雖然難看,但腦子還能用。
他緩緩搖了搖頭,“這人囂張到直接來侯府送信,還成功從你眼前逃走,就說明身手了得,說不定還有同伙。帶著人去,也不一定能抓住他們。若是打草驚蛇,他直接將東西送到別人手里,那就真的被動了。”
“那怎么辦?”聽風著急了。
姜仲手指緊縮,手中的紙條都要被他碾碎了。
“我親自去。你去準備吧!”
聽風答應一聲,立即退了出去。
姜仲坐在書桌前,從懷里拿出了那塊傳家玉佩。
之前當著滿府人的面,他讓聽風將這塊玉佩拿走,只不過是做給人看而已。
這玉佩,他從不離身。
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了,他依舊弄不清楚,這玉佩里究竟藏著什么秘密,但也一直沒放棄探究。
尤其是最近,他覺得暗中有不止一雙眼睛在盯著他。
或者說,在盯著這塊傳家玉佩。
這些人都沖著這塊玉佩來,就更讓他好奇這玉佩中的秘密了。
只可惜,不管他如何研究,都沒能發現其中的秘密。
今晚,說不定是個契機。
...
是夜。
兩更天。
忠勇侯府已經安靜了下來。
這幾日侯府中氣氛低迷,入夜之后,眾人就會各自回各自的院子,不再外出。
這倒是大大方便了姜稚魚。
姜稚魚換了身黑衣,將自己的頭和臉也包了起來。
“忘憂,忍冬,你們守著這院子。若是到了時間我還沒回來,又有人非要進院子,你們就直接離開!”
“記住,什么都沒你們的命重要!”
“就算不靠著表小姐這個身份留在府中,我也有別的辦法達到目的!”
忘憂和忍冬乖乖地點頭,眼中滿是感動。
小姐還是這么好!
永遠將她們這些人的性命看得很重!
小姐對她們這么好,她們也要對小姐好!
幫小姐守好這院子,等著小姐回來!
姜稚魚摸了摸兩人的頭,悄無聲息地從窗戶躍了出去,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當中。
京城東郊,十里坡。
十里坡在京城東邊十里,因此得名。
聽起來好似有些文雅,但事實上,這里地勢較高,還很險峻,旁邊就是懸崖。
白日里從這里經過,都要小心再小心。
晚上更不必說,一不小心就可能掉入懸崖,粉身碎骨。
姜稚魚到了之后,并沒有立即現身,而是躲在暗處觀察。
姜仲已經到了,身邊跟著聽風。
但姜稚魚可不相信就只有他們兩個人。
暗處定然還有別人。
姜稚魚沒著急出去,而是耐心地等著。
主角才來了一個,還有一個估計也快到了!
正想著,果然又聽到了動靜。
一群人迅速靠近,腳步聲匆匆,在這寂靜的深夜里,格外的明顯,竟有些震耳欲聾的感覺。
姜仲目光犀利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,借著月光,很快就看清楚了來人。
“周慕清?”姜仲瞳孔巨震,“怎么是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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