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周庭晟甚至沒有思考。
付明成張著嘴陷入沉默。
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知道樓月藍的遺物對周庭晟有多重要,他過往每一次崩潰時都在麻痹自己,母親或許沒有死,她一定給他留了很重要的東西等待他揭開秘密。
這是周庭晟給自己的信念,二十多年都是如此。
可正是這樣,付明成才不情愿他的信念由一個死物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前者起碼能讓他波瀾不驚活下去,后者
秦姝簡直就是個定時炸彈。
他不信周庭晟不知道。
“你就這么喜歡她?”
“與其關心我,你不如想想自己。”周庭晟專往他痛處戳,“聽說你那些合起來能湊一桌麻將的前女友們,快把你家門檻踏破了。”
“切,四個也不多。”
“我說的是麻將。”
“”
澆了會兒花,秦姝收到一則短信,她把花灑遞給旁邊的女傭,拿著手機走到樹蔭下。
秦小姐,有消息。
她打字回復:好。
隨后退出界面,撥出一通電話。
——
某酒店大堂,三個身形鬼祟的女人擠在角落沙發上,腦袋挨著腦袋湊得很近。
溫景意將口罩往下拉開一條縫隙,露出鼻子:“都記下我們的計劃了嗎?”
她看向秦姝:“小姝,你去要房卡,實在不行就軟磨硬泡,哪怕要不到卡也要留給我和曉月溜進去的時間。”
秦姝重重點頭:“好。”
溫景意看著她乖乖巧巧的模樣,沒忍住又叮囑:“安全第一,房卡第二。”
“明白。”
“曉月,待會兒你跟我上去,我給你打掩護,這次一定能抓孟致遠一個措手不及!看這個渣男還有什么好說!”
“要不算了吧”李曉月卻在這個時候打起退堂鼓,“我們說好要相信對方,而且致遠渾是渾了點,卻不是會出軌的人,今天的事情萬一讓他知道,肯定又要和我大鬧一場。”
“你這么相信他有什么不敢的?”溫景意拔高音調,“你是不是怕看見什么?你在恐懼!”
“沒有,我就是不想一次試探讓我們之間產生不必要的隔閡。”李曉月解釋。
溫景意氣的不想說話。
“曉月。”秦姝說,“今天的事只有我們三個人參與,就算孟致遠有一天知道我們來這兒抓過奸,他又怎么肯定目標是他呢?”
“就是。”溫景意幫腔,“萬一是我男人出軌你倆幫我呢?”
沒對象的人就是彪悍,秦姝摸摸鼻子不敢搭話。
“景意說得對,你相信他,也應該相信我們吧,我和景意都不是大嘴巴。”
話說到這份上,李曉月再沒有推辭的理由。
而且她不得不承認,自己內心并非全無漣漪。
她居然還是沒有完全信任孟致遠,這是不應該的。
待二人從走廊溜過去,秦姝站起來走向前臺。
“少夫人。”
“幫我拿一張6302的房卡,多謝。”
“好的,您客氣。”前臺小姐姐捏著薄薄的卡片遞過去。
秦姝抬手剛要接,卡片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后抽走。
那只手修長,腕骨凸起,手背上蜿蜒盤踞著起伏的青筋,一路順到挽起袖子的小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