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幼微也睜開惺忪的睡眼,隨即意識到自已正躺在李建業的懷里,臉頰“唰”的一下就紅透了,趕緊從他懷里掙脫出來,坐直了身子,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。
李建業也醒了,他看著捂著腰,疼得齜牙咧嘴的沈長林,也是一臉的不明所以。
“沈叔,你這是……?”
沈長林疼得額頭上冷汗都冒出來了,他一手死死地按著后腰,另一只手指著李建業,想罵,可疼得連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來。
“腰……我的腰……哎喲……”
牛愛花見他這副模樣,急得眼淚都快下來了。
“你別動,趕緊躺好!”
她一邊說,一邊就要下地穿鞋。
“我去找大夫,我馬上去找大夫!”
沈幼微也慌了神,看著父親痛苦的樣子,心疼不已,下意識地就把求助的視線投向了身邊的李建業,那眼神仿佛在問,這病你會治嗎?
李建業攔住了正要往外沖的牛愛花。
“嬸兒,先別急著去,讓我來看看。”
牛愛花一愣,回頭看著他。
她倒是記得李建業給閨女調過治凍瘡的土方子,效果還挺好,可凍瘡是小毛病,這腰傷可是大事啊。
沈長林這會兒緩過來一點勁,咬著牙,斷斷續續地開口。
“不行……我這病,一般的大夫看不了……是老毛病了,腰肌勞損,骨盆還有點問題……這些年操勞過度落下的根……”
他喘了口氣,汗水順著臉頰滑落。
“就是因為前段時間這毛病犯得太厲害,連正常走路都費勁,才把我調回京城休養……本以為養得差不多了,誰知道一個不注意就……”
“這不光得針灸,還得配上特制的膏藥,慢慢養著,不能胡來……”
沈長林一邊說著,一邊看著李建業,先是不想讓李建業隨便亂來。
李建業聽著他的話,視線卻已經落在了沈長林的腰部。
在他的視野里,沈長林的身體結構清晰可見。
他能清楚地看到,沈長林后腰那幾塊肌肉因為長期的勞損而形成的僵硬和粘連,甚至能精準地判斷出他盆骨那微小的錯位程度。
這確實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慢性病,剛才猛地一動,導致了急性的痙攣和錯位加劇。
李建業二話不說,轉身從炕頭的挎包里,拿出了那個熟悉的木盒子。
“啪嗒”一聲,木盒打開,一排長短不一的銀針在晨光下泛著清冷的光。
沈長林看到這套專業的行頭,瞳孔微微一縮,臉上露出了意外的神色。
李建業捏起一根銀針,神色平靜地看著他。
“沈叔,你先趴好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話,我應該不是你口中的那種一般大夫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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