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,屋里頭,牛愛花和沈幼微倆人坐立不安。
李建業和沈長林這倆人出去半天了,都到下午了,一點動靜都沒有,也不知道回來。
牛愛花在屋里來回踱步,時不時就掀開門簾往外瞅一眼,嘴里念叨著。
“這倆人干啥去了,咋還不回來呢?”
“建業那孩子辦事穩當,應該出不了啥事,你爹也是個穩重人,不應該呀……”
她說著說著,自個兒就先愁上了。
沈幼微也是一臉的擔憂,她倒不是不擔心李建業會有啥事,就是覺得這倆大男人湊一塊,保不齊會針鋒相對,總感覺不那么讓人放心。
“媽,要不……咱倆出去找找?”沈幼微站起身提議。
“行,找找去,省得我這心里頭七上八下的。”
牛愛花立馬點頭,披上外衣就準備往外走。
娘倆剛拉開屋門,就跟門口的人撞了個正著。
只見李建業正蹲著身子,小心翼翼地把一根根銀針收回一個木盒子里,動作熟練又輕巧。
而他旁邊,未來的老丈人沈長林,正靠著墻根坐著,雙眼迷離,臉色有些發白,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。
“哎喲!這是咋了?”
牛愛花驚呼一聲,三步并作兩步沖了過去,一把扶住沈長林,滿臉都是心疼。
“長林,你這是咋的了?哪兒不舒服?”
沈幼微也快步走到李建業身邊,上下打量著他,緊張地問。
“建業,你沒事吧?他……他沒把你怎么樣吧?”
李建業收好針盒,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土,輕松地笑了笑。
“我沒事,能有啥事。”
他指了指還迷糊著的沈長林。
“在公社碰見楊書記,非拉著喝了兩杯,沈叔不勝酒力,就喝成這樣了。”
一聽是喝酒喝的,牛愛花這才注意到沈長林這滿身的酒氣,又是心疼又是好氣。
她攙著沈長林往屋里走,嘴里忍不住數落起來。
“你瞅瞅你,多大歲數了,自已能不能喝酒,心里沒數嗎?”
“跟人逞什么能耐啊,難受的還不是自個兒!”
那話語里,埋怨是假,心疼是真。
沈幼微見李建業確實沒事,也松了口氣,伸手就要去扶他。
李建業笑著擺了擺手。
“不用扶,我可沒醉。”
他那點酒,確實跟喝白開水沒啥區別。
幾個人進了屋,屋里的熱氣一撲,沈長林身上的酒氣更濃了。
牛愛花把他扶到炕上坐好,又拿了熱毛巾給他擦臉。
李建業則很自覺地走向了灶臺。
“我去做點醒酒湯。”
“我幫你。”沈幼微趕緊跟了過去,順手把房間的門帶上了些,留給里屋的兩人一點空間。
灶臺前,李建業熟練地找出生姜和紅糖,開始忙活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