遙想之前李建業每次來的時候,那叫一個熱情,噓寒問暖,又是倒水,又是要做飯的,恨不得立馬把閨女塞給自已。
現在倒好,連口熱茶都懶得倒了。
看來這心里頭啊,是徹底被那個二十年沒見的男人給占滿了,連以前一門心思認準的女婿都得靠邊站。
這戀愛腦,果然是祖傳的。
李建業搖了搖頭,推門進了里屋。
沈幼微正坐在炕沿邊上,兩手托著下巴在發呆,聽到開門聲,她回過頭來,一看到是李建業,眼睛瞬間就亮了。
“建業!”
她驚喜地叫了一聲,直接從炕上跳了下來,像只小乳燕似的撲進了李建業的懷里,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。
李建業順勢摟住她,在她后背上輕輕拍了拍。
“咋樣了?信寄出去了嗎?”
沈幼微在他懷里蹭了蹭,搖了搖頭。
“信是寄出去了,我媽把家里的情況,還有我們的想法都寫清楚了,就是不知道那信要多久才能到京城,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才會讓我們過去。”
“急啥。”李建業笑了笑,“從咱們這兒到京城,信過去就得一個禮拜,再從京城回信,又是好幾天,這一來一回,少說也得半個月,再加上馬上就要過年了,郵局送信也慢,我估摸著,年前是沒啥動靜了。”
聽他這么一分析,沈幼微反倒不急了,她抬起頭,看著李建業,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
“你笑啥?”李建業被她笑得有點莫名其妙。
“我笑……這樣挺好的。”沈幼微的臉頰泛起一抹紅暈,“這樣,我就能……能跟你多待些日子了。”
這丫頭。
李建業心里一陣無奈,又有些暖意,手臂不由得將她抱得更緊了些。
就在屋里氣氛正好,兩人準備再親近親近的時候,院子外面忽然傳來“梆梆梆”的敲門聲。
聲音不大,但在安靜的院子里卻格外清晰。
李建業和沈幼微的動作同時一頓,隔著窗戶朝外面瞧了過去。
此時,聽見了敲門聲的牛媒婆放下了手里的活計,納悶的起身走到屋門口,揚聲問了一句。
“誰啊?”
院外一片寂靜,沒有人回應。
正當牛媒婆想往外面走去時,院門“吱呀”一聲,被人從外面推開了。
一個穿著一身軍綠棉大衣,身形板正的男人走了進來。
他站在院子中央,就那么靜靜地看著牛媒婆。
牛媒婆在看清來人樣貌的瞬間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她手里的針線筐“啪嗒”一聲掉在地上,眼睛瞪得溜圓,嘴唇哆嗦著,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緊接著,大顆大顆的眼淚從她眼眶里滾落下來,順著臉上的皺紋,砸在腳下的泥土里。
那個男人看著她哭,臉上露出一抹愧疚和心疼,他邁開腳步,緩緩地朝她走了過去,聲音沙啞又顫抖。
“小花,對不起,我回來了……”
里屋的炕頭上,李建業和沈幼微聽著這話,腦門上同時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。
小花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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