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人?
安娜和王秀蘭對視了一眼,都從對方的表情里看到了幾分興趣。
她們都知道李建業醫術好,也給她們都看過病。
可還從來都沒有見過李建業給別人看病,好奇李建業是怎么給別人看病的,于是三女都期待了起來。
馬車沒走多遠,就在一戶人家的院門前停了下來。
這院子看起來普普通通,跟村里其他人家沒什么兩樣。
李建業跳下車,帶著三個好奇的姑娘,徑直走上前去推開了院門。
此時此刻,劉愛華家的屋里,正上演著一幕奇特的景象。
劉愛華正站在屋子中央,雙腿微岔,滿頭大汗。
在他面前,一根繩子從房梁上垂下來,繩子末端綁著一個用布包裹著石頭的“石頭包”,正像鐘擺一樣,有規律地來回晃動。
“呼……哈……呼……”
劉愛華雙眼死死盯著那個晃動的布包,腦袋隨著布包的軌跡瘋狂地左右搖擺,一次又一次地驚險躲過。
他的脖子都快搖出殘影了,整個人氣喘吁吁,看起來滑稽又狼狽。
“我的祖宗哎,你這又是整的哪一出啊?”
他媽李娟拿著掃帚從外面進來,看到兒子這副魔怔的樣子,手里的掃帚都差點拿不穩。
“你能不能消停一會兒?這都好幾天了,我看建業同志也沒來,八成是早就已經原諒你了!”
劉愛華猛地一側頭,躲過又一次“攻擊”,這才停下來,撐著膝蓋大口喘氣。
“原諒我?”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,脖子梗得像只斗雞,“媽,你太不了解他了,他那個人,咋可能會原諒我?說好的要扎那么多回針,他絕對不會少扎一回!”
他喘勻了氣,臉上浮現出一絲后怕。
“他可能會遲到,但絕對不會少了一次扎針,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大發善心上。”
李娟把水碗往桌上重重一放,發出一聲悶響。
“那你也不能這么折騰自已啊!你看看你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。”
“我這叫有備無患!”劉愛華指了指自已還在發酸的脖子,一臉的悲壯,“上次我都答應好了要寫個字據,他臉上笑嘻嘻的說行,結果呢?還不是一巴掌就把我拍暈了!等我醒過來,針都扎完了!”
他越說越激動。
“跟他硬碰硬,我沒那個本事,我現在唯一的活路,就是在他下手的時候,我能躲過去,只要我不被打暈,只要不讓他把那該死的針扎到我身上就行!”
李娟看著自已這個鉆了牛角尖的兒子,又是心疼又是好氣,最后只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。
“行,行,你厲害,你練你的神功去吧。”
她懶得再管,轉身就往外屋走,嘴里還小聲嘀咕著,“我看你就是欠收拾,老老實實讓他扎兩回,看你態度好,人家興許就放過你了……”
劉愛華壓根沒聽進去,他深吸一口氣,重新擺好架勢,又開始對著那個布包瘋狂搖頭。
就在這時,院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了。
李娟正準備回話,一抬頭,整個人都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