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娟一聽這名字就感覺有點緊張,她慌忙回過頭,壓著嗓子對兒子說。
“快!快去倒碗熱水!”
“一會兒人進來了,你態度好點,機靈著點,好好跟建業說說軟話,聽見沒?”
李娟一邊叮囑,一邊快步朝著院門走去。
劉愛華站在原地,臉上的得意瞬間被一股狠戾取代。
說曹操,曹操就到。
還真他娘的敢來!
他看了一眼往外走的母親,又瞥了一眼灶臺的方向。
一抹陰狠的念頭從心底瘋長起來。
說軟話?
求他?
去他媽的!
劉愛華二話不說,一個箭步沖到灶臺邊,伸手就抄起了那把明晃晃的菜刀。
冰冷的刀柄握在手里,一股暴戾的勇氣瞬間涌遍全身。
他絕不會再任人宰割。
今天不管三七二十一,先給這姓李的當頭來一下,殺殺他的銳氣!
劉愛華攥緊了菜刀,貓著腰,悄無聲息地閃到了門后,將自已完全藏進了陰影里。
……
院門外。
李娟拉開門栓,一張討好的笑臉迎了上去。
“哎呀,是建業啊!”
“快看我這張嘴,剛才還跟我家那小子念叨你呢,說你有本事嘞!”
她指了指屋里,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的驚喜。
“今天我兒子身上都不怎么疼了呢,活蹦亂跳的。”
“建業,你看……這療程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可以提前結束了?”
李建業站在門口,身上還帶著外面的風雪寒氣。
他看著李娟那張擠出褶子的笑臉,嘴角微微上揚,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。
“能不能提前結束,得等我親自看過了才能下決定。”
話音落下,李建業便邁步跟著李娟往屋里走。
“那肯定能提前結束哩。”
李娟一邊在前面引路,一邊滿臉堆笑地回頭說著。
“我瞅著他今兒都能下地蹦跶了,跟沒事人一樣,肯定是你這法子管用,已經好透了。”
她推開屋門,率先走了進去。
屋里的熱氣撲面而來。
李娟往里走了兩步,卻沒看見兒子端著水過來的身影,灶臺前也是空空如也。
“愛華?”
她納悶地喊了一聲,回頭朝著門口的方向張望。
“這孩子,讓你倒碗水咋還……”
她的話音戛然而止。
就在李建業一只腳剛剛踏進門檻的瞬間,一道黑影猛地從門后竄了出來。
寒光一閃。
一把雪亮的菜刀帶著破風的尖嘯,直直朝著李建業的頭頂劈了下來。
“我剁了你!”
劉愛華雙目赤紅,臉上滿是猙獰的瘋狂,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了這一刀上。
電光石火之間。
李建業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他甚至沒有后退半步,只是在刀鋒砍在他面前的那一剎那,不急不緩地抬起了右手。
兩根手指,修長而穩定,精準地迎向了那呼嘯而至的刀刃。
無聲無息。
那勢大力沉的菜刀,竟被兩根手指穩穩夾住,在距離李建業面前不到一尺的地方驟然停下。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。
劉愛華臉上的猙獰僵住了,他瞪大了眼睛,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里凸出來。
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,可那把菜刀卻像是被焊死了一般,紋絲不動。
他甚至能感覺到,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從刀身上反震回來,震得他虎口發麻,手臂酸軟。
這……這怎么可能?!
自已這全力以赴的偷襲,竟然被他用兩根手指就給接住了?!
李建業看著他,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他手腕輕輕一抖。
劉愛華只覺得一股巧勁傳來,手腕一麻,再也握不住刀柄。
“嗖——”
菜刀脫手飛出,在空中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。
“噗嗤!”
一聲悶響,菜刀狠狠地劈進了旁邊那張本八仙桌上,刀刃沒入桌面足有兩寸深,整張桌子都跟著劇烈一晃,桌面被劈開一道猙獰的裂縫。
劉愛華呆呆地站在原地,看著自已空空如也的雙手,又看了看那半截還嵌在桌子里的菜刀,腦子里一片空白。
“啊——!”
一聲尖叫打破了死寂。
李娟終于從驚駭中反應過來,她看著那劈進桌子的菜刀,嚇得魂飛魄散,臉色慘白如紙。
她猛地沖到兒子面前,一巴掌就扇了過去。
“你個混賬玩意兒!你瘋了!你想干啥!”
劉愛華被一巴掌打懵了,捂著臉,依舊難以置信地看著李建業。
而此時,李建業的嘴角緩緩向上揚起,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“看來,劉愛華同志的病情,非但沒有好轉,反而有加重的跡象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盆冰水,從李娟和劉愛華的頭頂澆了下來。
“這二十一個療程,看來是一個都不能少了。”
李建業的目光落在劉愛華驚恐的臉上,笑容愈發森然。
“而且,看今天這個情況,二十一個療程結束之后,恐怕還得再加幾個療程才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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