賣水果的攤子就在右手邊。

兩個身材瘦小的孩子腦袋挨著腦袋嘀嘀咕咕，見他瞧過來。一個驚慌蹲下身緊貼筐子躲起來，一個穿著破舊背帶褲的小孩露出傻笑，嘴里兩顆犬牙都沒了，留下黑洞洞的缺口。

齊明也被那天真無邪的笑容感染了，將帕西諾忘在腦后，走過去和男孩一起笑。

湊過去齊明才看清他們的模樣和穿著。

同樣油膩凌亂的頭發，襯衫袖口上布料磨起毛邊，果漬和泥水蹭到身上是很難洗的，所以手肘、胸口和膝蓋下面布滿細小的破洞和洗不干凈的大片污漬。

原本還有嬰兒肥的臉蛋上風吹日曬，爬滿了面紅血絲。那個牙齒漏風的男孩竟然連鞋也沒有，光著腳在那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齊明將視線停留在他們臉上。

托德驚訝地睜大眼睛，從來沒有買水果的人會主動問起他們的名字。

“我叫托德！”他像條小狗，快樂地大喊道。

另一個小地鼠忘記害怕，從洞口蹦出來：“我是普蘭！我比他年紀大！”

這下帕西諾也笑了。

賈米森從店子里跑出來，殷切道：“帕西諾先生……您要買，哦不，您要吃水果嗎？新鮮的剛從樹上摘了下來的水果。”

“不是我，是我的弟弟維涅斯要買。”帕西諾唇邊泛起柔和笑意，身為年長的那個卻不著痕跡偷偷摸了把弟弟的頭發。

手感像剛出殼的小雞絨毛那樣軟，換成金棕色就更接近了。

“給我。”齊明打量攤子，“給我來六個蘋果，兩個梨還有一點葡萄。”

“對了老板，這兩個梨是我請托德和普蘭吃的。”他說。_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