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通了,姜若窈心口的堵悶散了大半。
這才覺出餓來,方才急著去迎溫書,竟連早膳都忘了用。
“春梔,去備早膳。”她吩咐道。
春梔正暗自琢磨著該怎么勸公主寬心。溫正君也是,怎么能帶著別的女子回來?
忽聽公主吩咐早膳,她愣了愣。
抬眼瞧,見姜若窈眉眼間的郁色確是散了,當下松了口氣,連忙應聲:“是,奴婢這就去吩咐小廚房,備些您愛吃的。”
用過早膳,姜若窈徑直去了書房。
案上早已備好了筆墨紙硯,她深吸一口氣,提起筆來要寫休書。
她在現代時,并不擅長書法,再加上原主先前癡傻,連筆桿都沒正經握過。此刻,宣紙上落下的字簡直不忍直視。
橫畫歪歪扭扭,豎畫東倒西歪,宣紙上“休書”二字像是被風吹得站不穩腳跟。
這本是撕破臉的嚴肅事,偏被這手不成體統的字一寫,反倒添了幾分莫名的喜感。
姜若窈垂眸看著紙上那些歪扭的墨跡,忍不住“嗤”地笑出了聲。
等墨跡吹干,她捏著那張紙在眼前晃了晃,忽然覺得先前堵在心口的憋悶徹底散了。
管它字寫得好不好看,反正意思到了就行。
這正君之位,溫書也坐不了多久了。
她換了身水綠色的羅裙,又讓青禾與墨竹跟著,往鏡湖樓去了。
到了酒樓,她揀了個臨窗的雅間坐下,點了琥珀酒、醉蟹、翡翠卷幾樣酒菜,才對青禾道:“去給沈世子遞個話,就說本宮心里煩悶,在這兒獨自買醉呢。”
青禾心里嘆口氣,想著溫正君剛帶了個不明不白的女子回府,公主定是憋了滿肚子委屈,這才想找沈世子說說話疏解疏解,當下應聲: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