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幾天,林棲鶴都早出晚歸。
但無論回得有多晚,瑯瑯都會等著他,陪他吃點東西,說說話,緩緩神。每每都讓林棲鶴生出一種,日子雖然怎么都是過,但還是得看和誰過的感慨來。
瑯瑯懂他,思維上跟得上他,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,也知道有些時候只是安靜的陪著他,也是一種放松。
兩人也會交換一下自已得到的消息,查到的信息,朝中的動向,皇上的態度等等,無論是生活上還是正事上,都并肩同行。
只要想到瀾園的那個人,林棲鶴就覺得慶幸,他知道,有一個這樣的枕邊人有多難得,也因此一天比一天更想快點回家。
可事與愿違,他一天比一天回得晚。
四皇子黨竭盡全力保鎮國公,其他皇子黨則不約而同的聯合起來要落實游家的罪名,朝會一天比一天久,大家也肉眼可見的日漸疲累,可誰都不敢松了這口氣,黨爭落敗的結果,沒人承受得起。
但也有高興的人:皇帝。
互相消耗,誰也奈何不了誰,朝堂平衡,這正是他最想看到的局面。
林棲鶴并不著急,他知道,誰著急,誰就會想辦法破局。而且,不用等太久了。
蘭燼也沒閑著,兩個目標人物都順利入局。
霜姑姑傳來消息,已經拿住了霍氏身邊兩個婆子,兩人跟著霍氏的時間都久,為了爭管事權沒少互相使絆子,不對付多年,這樣的兩個人落在周霜手里,能讓他們互相看住對方,這就是當家主母的本事。
天氣越來越炎熱,蘭燼能感覺到熱,卻不怎么出汗,并且,依舊每天要喝藥。
吃完今天的第一頓,她看著朱大夫的眼神不太友好。
“瞪我也沒用,有本事就別給我機會給你開方子。”朱子清下巴一抬,一點不怕:“你不知道你的方子我都放雙份黃連的嗎?”
蘭燼嚼著蜜餞,閉上眼睛眼不見為凈。
“姑爺讓我做的藥,說是給他的女屬下準備的,你給他。”朱大夫把一個瓷瓶放下:“別一門心思在大事上,小家也得顧一顧。”
蘭燼唇角上揚,這是在提醒她呢!
“他和我說了女屬下的事,我心里有數。”
朱子清不再多,背上藥箱就走了,這林府什么都好,就是大了點,不像以前姑娘喊一聲他就能聽著,離遠了總覺得心里沒底得很。
蘭燼拿起那瓷瓶,恍然想起來自成親后她就再沒頭疼過了,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去拜祭過后祖父和父兄就再沒入過她的夢,平時還是會想起,但可能是已經在復仇,有了底氣,看到了希望,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有一陣子沒出現過了。
朱大夫前腳剛走,左立后腳就進來了:“夫人,那兩人的死因查清楚了,都不是自然死亡,一個是在酒肆喝酒時和人起沖突死了,一個則是死在了樓子里女人的床上,死得太不體面,家里人都不敢吱聲,免得連累家中名聲。”
蘭燼輕輕點頭:“多久前死的?”
“一個是七年前,一個五年前。”看夫人一眼,左立道:“屬下覺得這死法能做的文章太多,仍在往深里查。”
“小心打草驚蛇。”
“是。”
蘭燼如今用左立是越用越順手了,畢竟是真的好用,她身邊這些人在主動性上還是差著些:“今晚的典拍,你們多潛幾個人進去,不要讓事情脫離掌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