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個月來,他徹查了三百余樁積案,為無數冤魂昭雪。
但每翻過一頁案卷,都仿佛能看到更多冤屈在黑暗中滋生。
這日清晨,鼓聲驟響。申冤鼓前跪著個老嫗,雙手血肉模糊。
“民婦要告御狀!”她高舉血書,“黃河會余孽殺了我兒!”
陸丞心驚。黃河會不是剿滅了嗎?
老嫗哭訴:其子原為黃河會眾,投降后在家務農。
昨夜卻被黑衣人滅門,墻上血書“叛徒當誅”。
“他們回來了”參將面色凝重。
陸丞細看血書字跡,與當年月組織如出一轍。
更蹊蹺的是,三日內接連發生類似案件。
所有受害者都是曾歸順的黃河會眾。
“這是要斷我們招安之路!”陸丞震怒。
他設下埋伏,果然擒獲一隊黑衣人。
首領竟是當年孫猛副將!
“孫猛不是死了嗎?”陸丞逼問。
副將狂笑:“孫將軍雖死,月神永生!”
嚴刑之下,副將招供,他們受命于新月教主,專殺歸順者以立威。
“新月教主何在?”
副將突然詭異一笑:“遠在天邊,近在眼前。”
當夜,副將在獄中自盡。
死狀與劉瑾一模一樣。
陸丞心生寒意。
這新月教主竟能滲透天牢!
他徹查所有獄卒,發現個驚人巧合,每次命案發生當日,都有新任提牢主事當值。
提牢主事叫趙全,是已故太后遠親。
“趙全”陸丞想起太后臨終前的詛咒,“趙家不會放過你”
他立即調查趙全。
發現此人表面庸碌,實則掌控著天牢所有人事調動。
更可怕的是,通過趙全,新月教竟能接觸所有在押重犯!
“立即逮捕趙全。”陸丞下令。
但趙全早已聞風而逃。
只留下一本密冊,記錄著朝中官員的隱私把柄。
“難怪能滲透天牢”陸丞心寒,“這是要挾整個朝廷!”
皇帝看罷密冊,竟笑出聲來:“好個新月教,竟想用這等手段操控朝堂!”
陸丞愕然:“陛下?”
皇帝冷笑:“這些把柄,朕早就知道,之所以不動,是要放長線釣大魚。”
原來皇帝早知新月教存在,故意縱容其發展,就是要一網打盡。
“那如今”陸丞遲疑。
皇帝眼神銳利:“是時候收網了。”
三日后,京城戒嚴。
御林軍直撲各處據點,抓獲新月教徒數百人。
但審訊發現,這些都是小角色。
真正核心早已轉移。
唯一線索是個玉佩,與當年月組織信物一模一樣。
陸丞想起來了,楊文那個出家為尼的女兒凈塵!
快馬趕到庵堂,卻見凈塵正在禮佛。
見到玉佩,她神色平靜:“這是家父遺物,三年前便失竊了。”
“師太可知何人能接觸此物?”
凈塵閉目:“每月十五,都有香客來聽經。”
查訪香客名錄,有個名字引起注意,清風居士。
“清風沒死。”陸丞想起黃河案中那個書院山長,法號就是清風!
可那人明明已經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