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飛燕薨逝的第七日。
次日清晨兵部尚書李綱慘死書房,喉間一道細如發絲的血痕。書桌上用血寫著四個字:“天誅地滅”。
同日深夜,戶部最大糧倉“永豐倉”突發大火,烈焰沖天,三萬石存糧化為灰燼。
更駭人的是,戶部尚書趙啟明被發現死于官署,身旁同樣有“天誅地滅”的血書。
“一夜之間,兩位重臣遇害,永豐倉被焚。”皇帝將奏折摔在案上,“賊人簡直視王法如無物!”
陸丞查看現場繪錄后皺眉:“陛下,此非普通賊人所為。
李尚書是武將出身,趙尚書府邸守衛森嚴,能悄無聲息得手,必是頂尖高手。”
王免嘆息:“更棘手的是糧倉被焚。
京城存糧本就不足,如今百姓恐慌,米價飛漲,已有騷亂之象。”
正說著,侍衛急報:“陛下!東市發生搶糧暴亂,數十人傷亡!”
皇帝揉著額角:“立即開官倉平抑糧價,再從周邊調糧”
“陛下不可!”王免急忙勸阻,“官倉存糧僅夠三月之用,若現在開倉,萬一邊疆有戰事。”
陸丞沉聲道:“丞相所極是。但若不安撫百姓,恐生大亂。”
突然,又一名侍衛奔入:“陛下,宮門外有人自稱‘長安道’使者,說能解朝廷糧荒之困!”
皇帝挑眉:“長安道?朕從未聽聞此組織。”
王免眼中閃過一絲異色:“陛下,或許可一見。”
片刻后,一名青衫文士從容入內,躬身行禮:“草民林清,參見陛下。”
皇帝打量來人:“你說能解糧荒?”
林清微笑:“長安道愿無償提供十萬石糧草,助朝廷渡過難關。”
陸丞警惕地問:“條件是什么?”
“并無條件。”林清道,“只求朝廷盡快安定民心。不過”他話鋒一轉,
“糧草調度需能人統籌。聽聞戶部侍郎周通精明干練,若由他暫代尚書之職,必能事半功倍。”
王免立即附和:“陛下,周通確是合適人選。眼下戶部群龍無首,急需有人主持大局。”
皇帝沉吟片刻:“準奏,命周通暫代戶部尚書,全力應對糧荒。”
林清躬身:“草民這就去準備糧草。”說罷翩然離去。
周通上任后果然雷厲風行。
長安道的糧草如期而至,米價迅速回落,民心漸安。周通也因此聲望日隆。
然而陸丞暗中調查發現,那些糧食并非來自外地。
而是源自京城幾個神秘糧商——他們都與一個叫“長安道”的組織有牽連。
更奇怪的是,周通上任后,戶部銀流去向變得模糊不清,多項撥款批文語焉不詳,大量銀兩被劃撥到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工程項目。
陸丞秘密召見心腹:“查清了嗎?那些工程項目究竟在哪?”
心腹遞上一份地圖:“這些項目分布在京城四周要沖,名義上是修橋鋪路,實則都在建造防御工事!”
陸丞心中一凜:“周通在暗中布防?他要防誰?還是說”
突然,窗外傳來一聲輕響。陸丞吹熄燭火,悄聲移至窗邊。
追逐間,一枚令牌從黑影懷中掉落,正落在陸丞窗前。
追兵遠去后,陸丞拾起令牌。
上面刻著一條蟠龍,與當年龍湖軍的標志極其相似,但龍爪方向相反。
“逆龍令?”陸丞猛然想起,這是太陰王麾下秘密組織的標志!
次日,陸丞借議事之名拜訪周通。
戶部官署內,周通正批閱公文,見陸丞到來,熱情相迎。
陸丞故作隨意道:“周大人近日辛苦。聽說永豐倉重建遇到困難?”
周通嘆氣:“是啊,建材短缺,人工也貴。”
陸丞目光掃過周通案上文牘,突然發現一封信函上蓋著逆龍令的暗印!
“周大人這封信”陸丞故作好奇。
周通臉色微變:“家中私事,讓國公見笑了。”
陸丞心中雪亮,表面卻不動聲色。
告辭后,他立即派人盯住周通。
三日后,探子回報:“國公,周通昨夜秘密會見了一群人。其中一人似是那日宮中的林清!”
陸丞冷笑:“果然如此。長安道、逆龍令、太陰王余黨這一切都連起來了。”
他立即入宮面圣,將發現盡數稟報。
皇帝震驚:“周通是太陰王余黨?那王丞相”
“王免極力舉薦周通,恐怕也脫不了干系。”陸丞沉聲道,“但臣以為,他們目標不止掌控戶部。”
皇帝皺眉:“愛卿的意思是?”
“糧荒只是幌子。”
陸丞分析道“他們真正目的是借調糧之名,將大量人手和物資調入京城。那些所謂的工程項目,實則是軍事要塞!”
皇帝勃然變色:“他們要造反-->>?”
王免急匆匆闖進來:“陛下!不好了!長安道停止供糧,百姓又開始搶糧了!”
皇帝冷眼看著王免:“丞相認為該如何處置?”
王免急忙道:“當務之急是盡快任命正式的戶部尚書。
周通能力出眾,若能正式任命,必能說服長安道繼續供糧。”
陸丞突然問:“丞相如此推崇周通,可是與他有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