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丞站在宋文通的墓前,心中疑云未散。
雖然秦川已除,宋家冤屈得雪,但總覺此事背后還有更深層的秘密。
“國公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。
陸丞轉身,見是個衣著樸素的老嬤嬤,面容憔悴卻難掩雍容氣質。
“老身是已故太后的貼身侍女,姓容。”老嬤嬤躬身行禮,“有要事相告,關乎大周江山社稷。”
陸丞警惕地環視四周:“請講。”
容嬤嬤壓低聲音:“國公可知,宋文通之所以能在朝中縱橫捭闔,全因一人之力?”
“皇后宋飛燕?”陸丞皺眉。當朝皇后確實姓宋,但與宋文通的關系從未公開。
容嬤嬤點頭:“宋飛燕不僅是文通的堂妹,更是太陰王曾經的戀人。”
陸丞震驚:“這是什么。”
“二十年前,太陰王本無意謀反。”
容嬤嬤眼中含淚,“是宋飛燕蠱惑老皇帝,以皇后之位為交換,要她從太陰王手中取得延壽之術。”
陸丞心中巨震:“所以太陰王案”
“是一場交易。”容嬤嬤嘆息,“宋飛燕出賣戀人,換得鳳位。老皇帝則得以延壽二十年。”
陸丞突然想起什么:“但老皇帝十年前就駕崩了”
容嬤嬤冷笑:“因為宋飛燕給的延壽丹有問題。
她真正效忠的,從來只有宋家。”
陸丞只覺脊背發涼:“那現在的皇上。”
“是先帝第六子,當年險些被毒殺的那個。”
容嬤嬤低聲道,“宋飛燕扶他上位,只為更好操控朝政。”
突然,破空聲傳來。陸丞猛地推開容嬤嬤,一支毒箭擦肩而過。
“嬤嬤小心。”
數名黑衣人從林中竄出,直撲容嬤嬤。陸丞拔劍迎戰,但對方武功高強,很快將兩人逼入絕境。
危急關頭,一隊騎兵飛馳而來,為首竟是御前侍衛統領楊烈。
“保護國公。”楊烈大喝,與黑衣人戰作一團。
混亂中,容嬤嬤被一支冷箭射中后背。
陸丞急忙扶住她:“嬤嬤。”
容嬤嬤口吐鮮血,艱難道:“皇后要造反,三日后皇上去相國寺。”
話未說完便斷了氣。
楊烈解決完黑衣人,快步走來:“國公受驚了。末將奉皇上之命,特來保護。”
陸丞盯著楊烈:“楊統領如何得知我在此處?”
楊烈神色自然:“是容嬤嬤離宮前告知的,說若她一日未歸,就讓我來此尋國公。”
陸丞心中疑竇叢生,表面卻不動聲色:“原來如此。有勞楊統領了。”
回城路上,陸丞暗自思忖。
容嬤嬤剛透露秘密就遭滅口,太巧合了,楊烈出現的時機更是可疑。
當夜,陸丞秘密召見心腹:“查三件事:一、容嬤嬤近日接觸過誰;
二是楊烈最近的行蹤。
第三,三日后皇上去相國寺的行程。”
次日,心腹傳來消息:“國公,容嬤嬤死前最后見的是皇后宮中的小太監。楊統領近日常出入皇后寢宮。
皇上三日后確要去相國寺祈福,行程機密,只有少數人知曉。”
陸丞心中雪亮。皇后果然要動手了。
他立即入宮求見皇上。年輕的皇帝正在批閱奏折,見陸丞到來,欣然賜座。
“愛卿何事如此緊急?”皇上問。
陸丞屏退左右,低聲道:“陛下,三日后相國寺之行,恐有危險。”
皇上挑眉:“愛卿何出此?”
陸丞將容嬤嬤所盡數稟報,唯獨隱去了延壽之術的部分。
皇上聽罷沉默良久,忽然笑道:
“愛卿多慮了。皇后雖與宋家有關,但多年來忠心輔政,豈會謀反?”
陸丞急切道:“陛下。臣有證據。”
“不必說了。”皇上擺手,“朕自有分寸。退下吧。”
陸丞心中焦急,卻不敢多。
退出大殿時,他與皇后宋飛燕迎面相遇。
皇后年過四十卻風姿綽約,眉目間與宋文通確有幾分相似。
“鎮國公。”皇后微笑,“聽說你最近很關心宋家的事?”
陸丞躬身:“臣只是盡本分。”
皇后輕笑:“好個盡本分。但愿國公記得,誰才是真正的主子。”說罷翩然離去。
陸丞望著她的背影,心中凜然。這位皇后,果然不簡單。
當夜,陸丞輾轉難眠。
忽然,窗外飄進一張紙條,上面只有一行小字:“明日卯時,城南舊茶樓。”
次日清晨,陸丞如約而至。
茶樓雅間里,早已坐著一個戴斗笠的女子。
“國公請坐。”女子聲音柔美。
陸丞警惕地坐下:“閣下是?”
女子掀開斗笠,露出一張絕美容顏竟是皇后身邊的貼身宮女婉容。
“婉容姑娘?”陸丞驚訝。
婉容低聲道:“時間緊迫,長話短說。容嬤嬤是我姑姑,她生前將一樣東西托付給我。”
說著取出一本泛黃的日記,陸丞翻開日記,頓時目瞪口呆。
這是宋飛燕年輕時的日記,詳細記錄了她與太陰王的戀情,以及如何被老皇帝威脅利誘的過程。
最令人震驚的是最后一頁:“弘兒實為太陰王骨肉,此事若泄,宋家-->>必滅九族。”
弘兒正是當今皇上。
陸丞手一顫,日記險些落地:“這這怎么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