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這次不一樣,私自替人安排相親,完全是不尊重人,越俎代庖!
張辭書看著她眼中的怒意,心底莫名泛起一絲漣漪。
爺爺從前為他的事操心時,也會有情緒,卻永遠克制冷靜。
而許星禾此刻咬著唇,眉頭擰成一團,連腳下都忍不住來回踱步,那份直白的生氣,讓他覺得很陌生,卻又有點溫暖。
“辭書,這件事你別管了,我去跟廉驍說清楚,我一定好好教訓他,讓他以后別再亂做主!”
“教訓就不必了。”張辭書搖搖頭,“我只希望他下次別再自作主張。”
張辭書走后,許星禾立刻套上棉襖,氣沖沖地去往廉驍的住處。
此時廉驍正窩在屋里聽收音機,今天上午沒訓練任務,他想偷個懶。
“砰——!”
大門被猛地推開,又哐當一聲重重關上。
廉驍嚇得一哆嗦,收音機差點掉在地上。
他抬頭一看,許星禾正滿臉怒容地站在門口。
“你怎么弄這么大聲音?嚇死人了。”
“你還好意思問?”許星禾快步走到他面前,“我問你,是不是你私自幫張辭書約了相看的人?”
廉驍撇了撇嘴,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,“是又怎么樣?他還真跑去告狀了?切。”
“你切什么切!擺正你的態度!”許星禾氣得一拍桌子,“你為什么要這么做?覺得很好玩嗎?張辭書早就說過不想相看,你有什么資格替他做決定?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僅不尊重張辭書,更是在耽誤那個姑娘!”
她越說越激動,聲音都微微發顫,“這事要是傳出去,別人會怎么議論張辭書?說他耍人玩?那姑娘呢?她平白被人拉來相看又被拒,以后別人說起她,指不定怎么嚼舌根!嚴重的話,都可能影響她以后找對象!”
廉驍見她是真的動了真火,才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,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水果糖,放在她面前,“你至于發這么大脾氣嗎?我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說,才幫他約的。他要是不愿意,拒絕了不就完了?”
“這是拒絕不拒絕的問題嗎?”許星禾一把揮開那顆糖,糖掉在地上滾了幾圈,“是你的做法從根上就錯了!婚姻大事,是能隨便替人做主的嗎?你這是在欺騙那個姑娘,也是在為難張辭書!還有牽線的軍嫂,以后人家還怎么面對自己的親戚?你一時任性,害了三個人,你覺得很對嗎?”
廉驍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,手背因為剛才被揮開,還帶著火辣辣的疼,語氣也冷了幾分,“你就為了這點破事,專門跑過來沖我發脾氣?”
許星禾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,只覺得無力。
和他根本說不通!
她轉身就走,“算了,我懶得和你說,你根本不懂自己錯在哪!你也別在黑省待著了,回你的滬市當大少爺去!從今往后,我不會再和你說一句話!”
走到門口,她又猛地轉過身,眼神里滿是失望,“是我錯了,我總以為你本性不壞,還把你當朋友,想著幫你融進這里。現在看來,你只適合一個人待著,根本不配交朋友!”
“你別生氣!”廉驍一聽這話,頓時慌了神,長腿一邁就攔在許星禾面前,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語氣放軟,“我錯了還不行嗎?你別不理我。”
“你這叫認錯?”許星禾用力扯了扯手腕,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!”
廉驍被噎了一下,火氣也上來了,聲音陡然冷了下來,“那你想讓我怎么認錯?給張辭書跪下磕頭道歉嗎?是不是在你心里,他比我重要多了?你認識他才幾天,就為了他這么對我?”
許星禾徹底沒了耐心,猛地甩開他的手,轉身就往外走。
廉驍咬了咬牙,壓下心里的怒火,又追了上去,“行!我去給張辭書道歉,我親口跟他說我錯了,這樣總行了吧?”
“你愛道不道。”許星禾腳步沒停,“等你什么時候想明白自己錯在不尊重人,而不是為了哄我才道歉,再來談這件事!”
“你夠了!”廉驍徹底忍不住了,從小到大,家里人都順著他,沒人敢這么跟他說話!
他都已經放低姿態服軟了,許星禾為什么還揪著不放?
其實這股火氣不是沖許星禾來的,而是張辭書。
若不是這個外人,他和許星禾根本不會鬧到這個地步!
“許星禾,你非要為了一個外人,把話說得這么絕嗎?”他氣得胸口劇烈起伏,“我和你是什么關系?你去滬市是我護送的,我爺爺和你家是世交!張辭書算什么?他就是個突然冒出來的外人!”
許星禾停下腳步,回頭冷冷地看著他,“廉驍,你真是無可救藥。張辭書招你惹你了?你要騙他去相看,要處處針對他?就因為你那點莫名其妙的敵意,就要毀了別人的清凈,還要耽誤一個姑娘的名聲?你根本不是不懂,你是自私!”
“廉驍,以后咱倆別聯系了。”許星禾的聲音帶著疲憊,“因為你的任性,我很心累。你自己數數,我幫你打了多少次圓場?張辭書是脾氣好,不跟你計較,換個暴脾氣的,早就跟你動手了!”
“動手就動手!我還怕他不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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