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凜川手指微顫,將人推開。
他們從來沒有這么靠近過。
可這才短短一個小時。
他們幾次親密接觸,就好像戀人之間的纏綿,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。
許星禾一轉頭,就看到他緊抿的唇和繃緊的下頜線。
喉結滾動,身體緊繃。
她就知道,他對自己有感情。
看看,多明顯。
以前她心思從未放在過江凜川的身上,什么都察覺不到。
只覺得他冷硬,古板,駭人。和這樣的人生活,肯定會無趣又折磨。
可現在才發現,這樣的外表下,實則是火熱的心。
許星禾這才乖乖坐在床上,“那你今晚陪我,你睡折疊床,這樣總行了吧?”
江凜川沒說話,打開墻邊的折疊床,離得遠遠的,好像這樣兩人就不是共處一室。
連著趕路好幾天,許星禾確實累了。
她拿出自己的粉色小毛巾和換洗的衣服,“我想洗澡,洗手間有熱水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去燒。”許星禾用腳尖輕輕碰了碰他的小腿,“快去。”
江凜川抬頭,看到的只有一雙小狐貍一樣的杏眼。
“你去不去?我辛辛苦苦來找你,結果你卻不給我燒水,如果你不去,那我就離開這里!”
她知道自己只靠一味地裝可憐沒用。
因為在江凜川的心里,已經將她定性。
所以偶爾她也要表現出真實的自己,這樣他才會放下一些戒心。
她要的不是靠山,是丈夫。
也不是男人對女人的憐憫和同情心,是如烈火一樣的愛意。
江凜川喜歡她時,她是許家的千金小姐,從小嬌生慣養,性格驕縱。
他喜歡的,也許就是那份肆意,以及自信的她。
畏畏縮縮多了,只會讓那份多年前的心動蕩然無存。
江凜川深吸一口氣,這才壓住心頭的怒火,“這是最后一次。”
他轉身出去燒水。
果然,許星禾就是許星禾。
她怎么可能會哭哭啼啼求自己,一切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!
為了留下來,她可真是受委屈了。
不過想要對自己頤指氣使,做夢!
半個小時后。
水燒好了。
許星禾進入衛生間洗澡。
水嘩嘩響,混著她輕柔甜美的歌聲,裹著水汽飄過來。
像根軟刺,一下下扎在耳膜上。
江凜川喉嚨滾了滾,扯了一下衣領,還是覺得悶。
明明東北的深秋很冷,可屋里卻莫名的燥。
那點水聲,歌聲,像是生了鉤子,勾得他喉嚨發緊,連呼吸都沉重幾分。
不知過了多久。
聲音終于消失。
許星禾換上舒服的睡衣走了出來,乖巧地躺在床上,裹緊被子,“江凜川,晚安。”
她閉上眼睛,好像真的要睡了。
江凜川卻是一動不動。
那是他的被子。
他蓋過很多次。
可現在卻裹在心上人柔軟的嬌軀上。
許星禾太累,很快睡熟。
江凜川聽著她的呼吸聲,這才起身,走到她面前。
柔和的黃色光線下,她乖巧軟綿,和當初指著他鼻子罵的人截然不同。
“呵……”江凜川目光沉沉,“我不會再給你踐踏我的機會。”
他轉身離去,卻還不忘將門關好,免得冷風吹進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