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凜川想拒絕,可看著她祈求的眼神,又實在說不出口。
他是真的沒出息。
就算到了這種地步,連句重話都說不出。
到底是自己二十多年唯一心動過的女人。
就幫她最后一次!
江凜川默默地將行李提進屋內。
許星禾眼疾手快將門關上,用身子頂住,“我真的害怕,你就陪我一晚吧。難道……你不想和我聊聊嗎?”
江凜川沉默半晌,忽然轉身,坐在屋內唯一的一把椅子上,軍裝褲腿繃出筆直的線條,雙手搭在膝蓋上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。
抬眼時,喉結滾了滾,終于吐出幾個字,低沉沙啞,“有話就說。”
許星禾坐在床上,腳尖碾著有些粗糙的地面。
燈泡的光暈在她發頂晃悠,兩條麻花辮垂在胸前,紅繩扎的發梢隨呼吸輕輕顫動。
一抬頭,襯得臉頰像剛剝殼的雞蛋。
“江凜川,我知道……我以前傷害過你,說了很多傷人的話,你就當我年紀小,別當真行嗎?我是真的誠心實意來找你,想要和你一起生活。”
江凜川眉峰猛地一跳,聲音冷得刺耳,“你覺得可能嗎?”
他的眼里沒有半分溫度,“從前的那些事,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抹掉的。大院你能住,別的……想都別想!”
他站起身,“你我之間,沒有關系,明日我會澄清。”
江凜川不想留在這里,他真的不想再見到許星禾對自己露出厭惡的表情。
哪怕她在裝可憐,哪怕她現在害怕。
可討厭一個人,是骨子里的。
就算再偽裝,也還是會流露出來。
他真的受夠了真心被踐踏!
許星禾垂著小腦袋,抽抽搭搭,“所以你也不要我了是嗎?我現在就只有你了,你不要我,我該怎么辦?”
她的聲音越來越低,到最后弱不可聞。
江凜川只感覺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手緊緊攥住,說不出的酸楚。
許星禾猛地抬頭,滿臉淚水,“如果連你也不要我了,那我就去流浪。”
流浪?
她這樣的去流浪,下一秒就能被人拉進苞米地里!
許星禾說到做到,費力提起行李就要往外走。
“你們都不要我,爸爸媽媽走了,家里的親人只想要錢,根本不會管我,連你也是這樣,那我走好了,反正也沒人會在乎!”
軟的不行。
那她只能來硬的。
她就不信江凜川真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,還是在這么晚的時間。
就算他現在真的討厭自己,可骨子里仍舊是善良的。
更別說,他還是一名軍人,早就將保護人民放在最高的位置。
果然。
下一秒。
手腕上傳來灼熱的溫度和不容抗拒的力道。
“別找麻煩。”
許星禾努力掙脫,“你不是不管我嗎?那還攔著我做什么?讓我走!我要離開這里!我都已經告訴他們,我是你的未婚妻了,你去澄清,那成什么了?我寧愿走,也不愿意丟這樣的人!”
“夠了!”江凜川猛地一扯。
許星禾順勢跌進他的懷里。
后背撞在一堵又熱又硬的胸膛上。
“上床睡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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