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祿回話道:“回陛下的話,被調包的這支牡丹花釵金釵并不是在翊坤宮發現的。”
王貴人眼底的笑意一窒,猛地掀起眼皮。
怎么可能?
明明讓人放進了翊坤宮最隱蔽的角落里,且那人還是賤人信任的,怎么會被發現?
控制不住看向沈令儀。
猝不及防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,背脊頃刻之間濕了一片。
被發現了!
心臟驟縮后,瘋狂跳動,隨時要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。
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……完了!
虞貴人顯然也不信,脫口的嗓音難掩尖銳:“不可能!一定是她,除了她,不會再有人這么恨我,想要害死我和皇長子!”
沈令儀欣賞著她的驚恐,悠悠收回目光:“虞貴人,請你拿出證據來,憑口無憑就是污蔑。更何況……”
“虞貴人又怎么證明發釵,不是到了你這兒以后,被你給換了的呢?你要是無法自證,可就要一輩子背著利用皇嗣陷害妃嬪的嫌疑了啊!”
虞貴人齜目:“你少在這里倒打一耙,本宮是皇長子生母,是受害者!”
沈令儀舒然平靜:“可你和皇長子現在,不都好好的嗎?”
虞貴人恨極,抓過一旁角幾上的茶盞,就想砸沈令儀,“毒婦,你敢污蔑我!”
還好宮人反應快。
及時給拽住了虞貴人的手,把茶盞搶了下來。
虞貴人還是不罷休,伸出手,指向了元祿。
“你說!是不是看賤人近日得寵,所以故意包庇!”
元祿不驚不慌,聲音平穩:“這支金釵是在內務的一個小掌監手里發現的,確確實實與翊坤宮沒有干系。”
“寧嬪娘娘近日是得陛下心意,但要說包庇,虞貴人生了皇長子,是大周朝廷一等一的大功臣,不是更值得奴婢巴結么?”
大功臣?
虞貴人仿佛挨了一巴掌,切齒道:“你敢譏諷我!陛下若是真當我是功臣,就不會連個位分都不給她升,還要搶走我的兒子!”
元祿反問:“虞貴人,你是在埋怨陛下冷血嗎?”
帝王一個眼神。
一旁的小太監上去,狠狠扇了虞貴人一個耳光:“虞貴人,不要以為自個兒生了皇長子,就可以無法無天!”
虞貴人被扇得一陣頭暈目眩,但也終于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么、做了什么,嚇得渾身顫抖。
怎么會這樣……
她知道自己沖動,但她怎么會不知道不可以沖撞陛下?
“陛下息怒,嬪妾知道錯了!”
雙禾跪在她身側,蜷曲者手指,掩飾已經清洗干凈的之家縫。
蕭御宸看都沒看她一眼:“接觸過金釵的宮人可都審問了?”
元祿點頭:“已經在審問了,相信很快就會知道,到底是誰在謀害皇嗣、栽贓后妃了!”
沈令儀道:“陛下,臣妾以為,該好好審一審打翻金釵的宮女!宮人當差之前都經過幾輪嚴苛調教,能近身伺候主子的更是仔細妥帖,怎么會那么毛手毛腳?”
“搞不好背后是受了什么人指使,故意暴露金釵里頭的毒粉,也說不定啊!”
打翻金釵的宮女以為自己是立了大功,怎么也沒想到,板子竟會落在自己身上,驚得眼珠震顫,忙向虞貴人求救:“貴人!奴婢真的只是失手,奴婢什么都不知道,您救救奴婢啊!”
虞貴人也傻了。
自己明明是受害者,身邊宮女若真被拖出去受刑,她還要不要面子了?其他人可要怎么看待自己?
“不行!嬪妾和皇長子都是受害者,你怎么敢如此顛倒黑白,攛掇陛下朝我們母子發難!沈令儀,你好陰險!”
蕭御宸骨節分明的手搭在一旁的茶盞上,不耐煩看她哭鬧,抓起茶盞,又重重磕下,發出刺耳的一聲“罄”!
“金釵進過翊坤宮沒錯,但是誰也沒有親眼看到就是寧嬪掉的包,事情還未查清,你便對著上位妃嬪口口聲聲的賤人,哪兒還有什么尊卑!”
“金釵進了太極殿后第二日才摔壞,難保不是被你宮里的人偷偷調換,寧嬪建議審問此宮女,也是為了查清盡早查清真相,你這般哭鬧,倒叫朕懷疑,你是不是在心虛!”
虞貴人急忙否認。
謀害皇嗣,哪怕她是生母,也是要處以極刑的啊!
“不是!陛下,嬪妾是做母親的,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孩子去算計別人,臣妾沒有!”
蕭御宸沒興趣聽她的自白。
一抬手。
僅僅只是一個簡單動作,就壓得虞貴人不敢再說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