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錯,我沒什么和怕的!”
很快。
蕭御宸和容貴妃都匆匆過來了。
看到庭院里在受刑的宮人,都是柔貴人身邊的人。
蕭御宸已經有了幾分蔡鍔,臉色陰沉了下來:“宮人傳話說,查到給柔貴人下紅花的人了,是怎么回事?”
虞貴人忙不迭站出來攬功:“陛下,嬪妾幾個過來串門,就看到柔貴人的寢殿里跑出來一只老鼠,狀態很是癲狂,還一直流血。”
“嬪妾覺得實在蹊蹺,就建議寧嬪好好兒查一查,結果柔貴人百般阻撓,分明是心虛!結果查下來也證明了嬪妾的推斷。”
“竟發現她私下弄了好些產婦身體里脫落的胎衣,還有活挖的兔心藏在箱籠的夾層里,就是那些腌臜東西的腥氣引來了老鼠啃食!”
眾妃嬪:“……”氣笑了,她來的時候老鼠的尸體都已經涼了好嗎?
但帝王這時候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細節,所以沒有人傻的站出來指正她。
蕭御宸看著被搜出來的東西,皺起的眉心之中有明顯的嫌惡。
柔貴人眼見帝王嫌棄,心猛的一沉:“陛下,嬪妾……”
蕭御宸不耐煩打斷,沒興趣聽她吃什么喝什么。
宮里女人多的是。
這個讓他不喜,還有另一個。
“這些東西和毒害皇嗣有什么關系?”
虞貴人繼續道:“當然有關系!因為她還在夾層里藏了藏紅花的粉末!聽說今兒一早,在她的早膳里就發現了這臟東西,搞不好就是她自己下了,要栽贓旁人的!”
“而且嬪妾記得,柔貴人嫉妒寧嬪美貌,多次私下語羞辱,理應是不對付的!若是柔貴人沒有算計的心思,怎么偏偏就住到自己不喜歡的人宮里呢?”
蕭御宸深沉的眸光落在柔貴人臉上:“自導自演?”
柔貴人深感冤枉,眼淚洶涌:“沒有,嬪妾沒有!陛下,您相信嬪妾,嬪妾也不知道這藏紅花粉是哪兒來的,真的不是嬪妾弄進宮的呀!”
“嬪妾確實對寧娘娘有過嫉妒之心,但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她、或者是害別的什么人,也就只是敢嘴上兇兩句而已!”
“陛下,陛下您一定要相信嬪妾啊!”
蕭御宸自小就看著后宮里的算計爭斗,以為的老實人,是幕后布局的元兇,看著善良軟弱的,暗地里下手狠辣!
他誰也不信。
“陛下。”外頭監刑的宮人進來回話:“柔貴人身邊的宮女新月受不住刑,肯開口招認了!”
柔貴人眼淚戛然凝滯成冰渣,刺痛眼球。
肯招認了?
招認什么?
新月被拖了進來。
單薄的夏衫緊緊黏在皮開肉綻的身體上,血水混著汗水,氣味直沖人腦門兒!
柔貴人看到她“對不住”的眼神,察覺到自己心底有一種無法喻的陰冷在慢慢滋生。
即便是炎炎夏日,那種凄冷陰寒的冷意仍然無法制止的從骨髓深處滿眼開,順著血液的流動一點點鉆進臟腑,在腦仁兒里結出尖銳的冰渣。
她的心腹,竟然背叛了她!
“你要干什么?你要招什么?兇手藏進來的東西,你為什么要招?”
她想鎮定地質問。
卻被狂跳的心跳沖的語不成調。
新月伏在地上,嗚嗚的哭,口中不斷重復著“對不住”。
僅僅三個字。
在旁人聽來,幾乎已經坐實了一切!
虞貴人陰陽怪氣:“貼身宮人能招供什么?當然是你私下里干過的,所有見不得光的事兒!”
柔貴人情緒激動,小腹隱隱絞痛:“我沒有!你、你們誰都別想污蔑我!”
容貴妃見她如此,動了惻隱之心。
起身,按住激動的柔貴人。
雖聲音清冷,但她出事公允,自有能安定人心的和煦在里面:“你若是沒有做過,就該理直氣壯的,這般驚恐,若是傷及了自身和龍胎,豈不是著了兇手的道兒?”
“她說她的,陛下不會偏聽她一人之。”
沈令儀也溫和道:“賣主求榮的、被抓了把柄背刺的,這些事在后宮之中屢見不鮮,陛下肯定不會輕易下定論。為了你自己、為了皇嗣,也要保重自身才是!”
柔貴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指著新月的手在抖:“你說!我倒要聽聽,你能招供出些什么來!”
新月不敢抬頭看自家主子,悶聲嗚咽著道:“是奴婢,是奴婢……讓采買司的人偷偷帶進宮的,貴人什么都不知道,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!和我家貴人無關的!”
無關?
一個伺候人的奴婢,無緣無故弄來藏紅花做什么?
若無人命令,又哪兒來的膽子敢這么做?
顯然,這話帝王不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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