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及時止損,只得叫人全部停手。
帝王大獲全勝,心情大好。
紫宸殿。
蕭御宸剛見謝景淵。
從前看他情緒穩定,應對那些奸猾老狐貍也能得心應手,是個有潛力的,覺得再好好歷練個十年八年,或可入閣。
如今再看,才知他暗地把那些自以為是的老狐貍都耍得團團轉,心思深沉,做事滴水不漏,早已經具備了入閣的一切條件!
只不過他突然顯露鋒芒,替他出手收拾了那些上躥下跳的東西,到底是為了自己的前程,還是為了寧嬪?
“最近,謝景淵和后宮、和沈家的人,可有過什么聯系?”
元祿回話:“回陛下,都盯著呢!謝世子平素遇見寧嬪娘娘的娘家人,倒是沒有刻意回避,十分客氣。”
“知道沈家什么人有麻煩,也會讓兩家共同的好友出面去解決。但沒發現謝世子跟后宮有過什么聯系。寧嬪娘娘私下也沒提及過謝世子,最近正在為您的生辰準備禮物呢!”
蕭御宸挑眉,眼眸里不自覺多了幾分溫柔:“準備了什么?”
元祿笑得眼角褶子皺在一起:“奴婢可不敢說,回頭沒了驚喜的感覺,豈不是成了奴婢的錯?”
蕭御宸也就不問了:“賞賜都送去了?”
元祿:“送到了,寧嬪娘娘很喜歡,知道您這幾日前朝忙著,說今兒就不來打擾您了,等改明兒再親自來謝恩!”
蕭御宸笑了笑,修長的手掌在隱幾的扶手上拍了拍:“朕也好幾日沒見她了,讓人去告訴她,就說朕會去用完膳。”
元祿“噯”了一聲,又問:“可要寧嬪娘娘提前準備起您留宿要用的東西?”
見蕭御宸點頭。
立馬出去,派了小太監先去傳話了。
折回來時,看了帝王一眼。
有些欲又止。
蕭御宸側了他一眼:“朕讓你查上元殿的事,又查出什么稀奇的了?”
元祿微微躬身:“是,此事……又與永壽宮有些牽連。”
蕭御宸沒有大怒。
身子緩緩后靠,倚在隱幾的靠背上。
清冷威勢的目光落在元祿臉上。
元祿承受不住威壓,跪地道:“敬祺皇貴太妃身邊那個與瑞瑩接觸的嬤嬤文秀,曾與御前侍衛陳素也悄悄見過面。”
“而這陳素與永壽宮的白羽姑娘,暗地里已經交換了信物、私定了終身!”
后妃、后妃身邊的宮人,跟御前的人來往過密,尤其還是偷偷摸摸,可是大忌。
哪怕這個后妃,是帝王心愛的寵妃,也是一樣。
多疑,是刻在上位者骨子里的本能。
蕭御宸的指腹在金線繡紋上緩緩摩挲,語調淡淡的,聽不出喜怒:“什么時候的事兒?”
元祿道:“聽說是在半年前,第二批宮妃入宮的前幾日。這事兒,是太后娘娘身邊的嬤嬤查到了以后,告訴奴婢的。”
“奴婢想著,太后娘娘雖然對溫貴妃有些意見,但不至于捏造事實,就親自去核實了。文秀也承認了,瑞瑩的身世秘密就是她告訴的陳素!”
“李常在在冷宮,差點被人毒殺,奴婢悄悄去查問她的時候,她說,此事是虞貴人威脅她做的,而陳素……曾兩次與虞貴人身邊的雙禾見過面。”
陳素知道了這樣的事,沒有回稟給帝王知道,也沒有去提醒太后加以防范,卻去見了攪屎棍身邊的人。
這樣的侍衛,保不準哪一日就要腰間的佩刀扎進帝王的身軀!
蕭御宸眸中凍起冷峻冰峰,眉心竄起怒火:“放肆!”
元祿慌忙伏地:“陛下息怒!”
他就是個查問的。
但帝王大怒,難保自己不會小命不保。
“此事溫貴妃娘娘未必知道,畢竟底下奴婢自作主張的事兒發生的可不少。所以陳素那邊兒,奴婢還不曾查問,怕是消息走漏到了溫貴妃娘娘那兒,會讓她誤會,是陛下不信任她!”
蕭御宸用力閉了閉眼。
太后本就對云兒有意見,知道了此事,心中成見必然更大。
沒有直接來拿人審問,是給他這個兒子面子,不想鬧大了,他又舍不得處置,反而讓他冠上不孝的罪名。
也是在提醒他,腌臜算計一而再地扯上永壽宮,或許云兒早已經不似從前單純善良!
他是云兒的枕邊人,其實,如何能察覺不到她的變化?
只是有些事,無傷大雅,又是因為太愛他才會去做,所以只當什么都不知道而已。
就算以后無法再獨寵她一人,但她們之間有那么深的感情,他相信,她是不會為了算計寧嬪,而故意借別人之手害太后的。
一定是她身邊的那個白羽膽大包天,自作主張。
元祿小聲詢問:“可要繼續追查?”
蕭御宸擺手,下了決斷。
元祿頷首:“那……陳素和白羽,可要找個由頭給他處理掉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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