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一定的水軍知識,連指揮都無法勝任。
憑借這些優勢,當朱元璋收到胡大老爺送來的地圖和“提示”后,他開始仔細研究起來。
胡大老爺擅長操控人心,一番勸說之下,終于打動了朱元璋。
朱元璋自我激勵,被胡大老爺描繪的美好前景深深吸引:無數的財富、豐饒的糧食、珍貴的香料、耀眼的金子、眾多的奴隸……
在胡大老爺的游說下,遠洋航行似乎成了輕而易舉的財富之路。
盡管描述得如此夸張,但對照著手中的說明、地圖,以及那個神秘的番邦人信息,朱元璋卻不由得不相信。
此刻的朱元璋,已被深深吸引。
無疑,最為關鍵的是胡大老爺以往的信譽極為卓越。
暫且不論其身份,單論他所創造的功績,如番薯、土豆以及新式織機等,這些都是大明前所未有的。
胡大老爺有個習慣,遇到來源不明的事物,總愛歸咎于番邦,這也悄然改變了朱元璋對番邦的看法。
在朱元璋眼中,番邦擁有好東西是毋庸置疑的,但并非人人都能理解并運用。
而胡大老爺,正是那少數能從番邦獲利的人。
既然胡大老爺已為大明指明了道路,那冒險一試又有何妨?
近來,得益于內閣的協助,朱元璋得以清閑,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壯志。
“宋利,去宣傅友德來見!”
沒錯,朱元璋準備采取大動作了。
若胡大老爺知曉朱元璋打算讓傅友德領軍進行首次遠洋航行,恐怕會大吃一驚。
傅友德何人?
雖非隨朱元璋自鳳陽起兵的首批將領,但也是早期投誠的老將。
論戰功,鄱陽湖之戰、攻克元大都、征討云南等,不勝枚舉。
沐英、藍玉等人均曾是他的部將。
大明建國后,他更是因功被封為穎國公。
可以說,除徐達、常遇春這兩位最親近的武將外,傅友德便是朱元璋最為信賴的大將。
然而,這樣一位鎮國級的大將,竟被朱元璋為首次遠洋航行所調動。
這已遠非小題大做,簡直是牛刀殺雞,大炮打蚊子。
傅友德很快便到了。
他進門便恭敬行禮。
“見過陛下!”
望著匆匆而至的傅友德,老朱朗聲大笑。
“惟學,朕有一事,欲交由你去辦!”
許久未領兵征戰的傅友德,初聞此略顯驚愕,旋即便滿心歡喜。
他猛地撩起衣擺,單膝跪地,雙手抱拳,高聲應道:“懇請陛下示下,末將傅友德恭候差遣!”
朱元璋甚是欣賞這番姿態。
心中早已屬意傅友德領兵的他,大手一揮,豪邁地說道:“傅友德,朕命你為平波都督,統率三千精兵、二十艘戰船,為大明開辟航路,征伐不臣!”
“末將領命!”
盡管傅友德對“平波都督”之名略有疑惑,但這并不妨礙他迅速接令。
只要有仗可打,他便心滿意足。
戰事意味著立功的機遇。
至于水戰、海戰,傅友德全然不放在心上。
畢竟,昔日鄱陽湖之戰,他指揮水軍與陳友諒激戰,亦是戰績斐然。
見傅友德已領命,朱元璋再次大笑,親自上前扶起傅友德道:
“惟學,此事說起來,皆因惟庸那小子。”
“他勾起了朕的雄心壯志。”
“他將海外描繪得天花亂墜。”
“朕著實被他說得心動了!”
“因此,朕會另派人籌備茶葉、瓷器、絲綢等貨物作為交易品。”
“但你得替朕打頭陣。”
朱元璋再次揮手道:
“那些番邦小國皆是欺軟怕硬的蠻夷,你得先給他們點顏色瞧瞧。”
“待他們臣服,我們才能與他們長久交易!”
“屆時,將他們的金子、銀子、香料等物,統統帶回大明!”
國庫空虛,正可用番邦小國之財填補!
“惟學,你有信心嗎?”
傅友德抱拳躬身答道:“末將定當威震番邦,確保交易順暢,若對方冥頑不靈,末將必討之。”
“確該讓番邦見識我大國的威嚴!”
傅友德此一出,朱元璋大笑。
的確,這話聽得痛快!
對大明而,軍方首要之務乃消滅藏匿于草原的殘元。
他們雖名為北元,實則已被大明多次重創,近乎茍延殘喘。
然而,殘元如同癩蛤蟆落于腳面,雖不傷人卻令人厭惡。
作為老牌游牧民族,殘元治國無能,但劫掠成性,此乃其千年傳承。
雙方本就勢不兩立,殘元稍有機會便侵擾邊境;大明稍有喘息,便立即組織反擊。
如此不死不休的仇敵,彼此皆銘記于心。
在此背景下,傅友德率三千人出海之事,顯得平淡無奇。
畢竟,大明正規出征,動輒數萬乃至十數萬人。
若非傅友德領兵,這三千人的調動,恐怕無人關注。
傅友德對其他人的事務不予置喙,自己則一臉嚴肅地投入忙碌。
他尤為注重的是迅速招募人才。出海航行,若無經驗豐富之人,他難以安心,正如往昔行軍無可靠向導般令人心悸。
身為資深國公、開國功臣,傅友德人脈廣泛。他輕輕一動,幾張便條送出,便有不少人給面子響應。數日之間,便有人陸續至其府邸報到。
傅友德簡單詢問后,一概接納。他不懼人無能,因為在船上,真偽才能一目了然。即便是庸才,也可充作勞力,他傅友德絕不養閑人。
這些有經驗者的到來,使原本籌備的物資迅速充實。他們皆為老牌海貿家族的中堅力量,若非傅友德出面,尋常人難以得見。他們雖讀書不多,但經驗足以大幅降低船隊風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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