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威廉二世為即將到來的“盟友”而狂喜不已時,萬里之外的大夏京城西山,一座占地廣闊、戒備森嚴的神秘園區內,卻是另一番緊張而有序的景象。
這里,便是大夏帝國的科技心臟——皇家理工學院,以及與其并設的格物院。
陳平川今天沒有穿龍袍,而是一身簡便的常服,在工部尚書、格物侯全伯,以及格物院新任總管吳墨的陪同下,視察著幾個重點項目的進展。
他們首先來到了飛艇研究中心。
一座足以容納三艘飛艇同時進行組裝的巨大廠房內,工人們正在一具龐大的金屬骨架上忙碌著。這具骨架,比之前所有的飛艇都要龐大、復雜,充滿了工業時代的力量感。
“陛下,這就是您下令研發的‘天罰’級武裝飛艇。”吳墨指著那具骨架,臉上滿是自豪,“它全長一百八十米,采用最新的硬式龍骨結構,內部填充了十六個獨立的安全氣囊。動力方面,我們創造性地使用了四臺小型化的‘內燃機’作為引擎,分別布置在艇身兩側,不僅動力更強,也比蒸汽機更安全。”
陳平川點點頭,內燃機,這才是他一直催促格物院研發的重點。相比笨重、低效的蒸汽機,內燃機才是未來陸地和天空載具的核心。
“武器系統呢?”陳平川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。
“請陛下這邊看。”吳墨將他引到一旁的一個模型前。
模型上,清楚地展示了“天罰”飛艇的武裝配置。在艇身上方,有一個半球形的觀察哨,架設著一挺“龍息”重機槍,用于對空防御。而在艇身下方的那個巨大的吊艙里,不僅有機槍火力點,更有一個結構精巧的炸彈艙。
“根據您的構想,我們設計了專用的航空炸彈,分為二十公斤級的人員殺傷彈,和五十公斤級的爆破彈。”吳墨拿起一枚按比例縮小的炸彈模型,“我們還研發了一套簡易的投彈瞄準鏡,經過測試,在五百米的高度上,命中一個院子大小的目標,已經不成問題。”
“很好!”陳平川的眼中,閃過一絲厲色,“五百米的高度,已經超出了這個時代所有地面武器的有效射程。當五十架,甚至一百架這樣的‘天罰’,出現在歐洲軍隊的頭頂上,將炸彈像下雨一樣扔下去……我想,那場面,一定會非常壯觀。”
吳墨和全伯聽得心頭一凜。他們雖然是武器的研發者,但從未像皇帝陛下這樣,將武器的運用,想象得如此……殘酷而高效。
“量產情況如何?”陳平川問道。
“回陛下,第一批十二架‘天罰’級,已經進入最后的總裝階段,預計一個月內,便可交付空軍營。只要材料和熟練工人到位,我們每個月,可以保證五到八架的產量。”
“太慢了!”陳平川皺起了眉頭,“傳朕旨意,從全國抽調最好的工匠,擴建飛艇工廠!朕要你們在三個月內,將月產量,提升到二十架以上!錢不夠,戶部給!人不夠,兵部調!朕只有一個要求,在我大夏遠征軍抵達歐洲之前,必須湊齊至少一百架‘天罰’飛艇,以及足夠的航空炸彈!”
“臣……遵旨!”吳墨感到了巨大的壓力,但更多的是興奮。皇帝陛下的決心,就是對他們工作的最大肯定。
離開飛艇中心,陳平川一行人,又來到了鐵路機車廠。
這里,是天才少女蘇曉的地盤。如今的蘇曉,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羞澀的江南才女,經過數年重大項目的歷練,她已經成長為一名干練、果決的總設計師。
此刻,她正指揮著工人們,對一列外形奇特的火車,進行著最后的調試。
這列火車,通體漆黑,車廂外部,覆蓋著厚厚的鋼板,上面布滿了鉚釘。車窗狹小,還加裝了可以開合的防護板。在火車的頭部和尾部,甚至還加裝了兩個可以旋轉的炮塔,炮塔里,伸出的是75毫米口徑的短管線膛炮。
“陛下!”蘇曉看到陳平川,快步迎了上來,臉上帶著一絲疲憊,但眼神卻亮得驚人,“您要的‘鐵龍一號’裝甲列車,已經完成了全部測試!”
“哦?說來聽聽。”陳平川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這頭鋼鐵巨龍。
“‘鐵龍一號’,由一節動力車頭,四節戰斗車廂,兩節運兵車廂組成。戰斗車廂裝備75毫米線膛炮各兩門,‘龍息’重機槍各四挺,可搭載一個滿編的神機營步兵連。它的裝甲,可以抵御目前已知的所有野戰炮的直接轟擊。最關鍵的是,它的車輪經過特殊設計,可以適應歐洲的鐵路軌距。”蘇曉介紹道,如數家珍。
“也就是說,只要我們的軍隊,占領了歐洲的火車站,這頭‘鐵龍’,就能沿著他們的鐵路網,長驅直入,直搗黃龍?”陳平川的眼睛亮了。
“理論上,是這樣的。”蘇曉點點頭。
“好!太好了!”陳平川撫掌大笑,“蘇曉,你又為帝國,立下了一大功!這東西,簡直就是為歐洲戰場,量身定做的!”
他可以想象,當德軍還在用騾馬,艱難地拖拽著火炮前進時,大夏的軍隊,卻可以乘坐著刀槍不入的裝甲列車,帶著重炮和重機槍,以每天數百公里的速度,在敵人的腹地,縱橫馳騁。
那將是一種降維打擊!
“立刻量產!需要什么,朕就給你什么!在遠征軍出發前,朕要看到至少十列這樣的‘鐵龍’!”
“是!保證完成任務!”蘇曉立正敬禮,聲音清脆。
陳平川站在西山之巔,俯瞰著山下那片巨大的、煙囪林立的工業園區,心中豪情萬丈。
飛艇,控制天空。
裝甲列車,制霸陸地。
無畏戰艦,稱雄海洋。
這些,就是他敢于介入歐洲戰爭,敢于挑戰整個西方世界的底氣!
他轉過身,望著西方的天空,輕聲自語:
“十年休養,十年磨劍,只為今日。”
“西方的這場戰爭,打了太久,也太丑陋了。”
“是時候,由我大夏,來為它,畫上一個句號了。”
……
半個月后,柏林。
當張昊乘坐的專列,緩緩駛入柏林中央火車站時,他被眼前的景象,驚得說不出話來。
月臺上,鋪著鮮紅的地毯,兩排身穿筆挺禮服的德意志儀仗隊,持槍肅立。在紅毯的盡頭,德意志帝國的皇帝,威廉二世,竟然親自率領著他手下的首相、元帥、大臣們,早已等候在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