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簡直都要被氣笑了:“拿了我的聘金迎娶楚一依,您覺得,合適嗎?”
“我知道您心里一定委屈,我們就只是借用,日后這侯府的中饋我愿拱手相讓,讓您當家。回頭府上有銀子了,您直接抽走就成。
您救了宴行一命,我們一定感激不盡。我給你磕頭。”
劉備借荊州,當我真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盤?
這銀子都進了楚一依的口袋,侯府剩個一窮二白的空殼子,你讓我當家,讓我繼續往里面貼補銀子,算盤怎么就打得這么精?
屋子里,一時間安靜極了。
大家全都眼巴巴地望向她,似乎是在等著她的態度。
靜初并未立即反駁,而是扭臉,先是詢問侯夫人:“母親,您覺得如何?這銀子我該拿出來不?”
侯夫人輕嗤:“雖說你不值我家宴清這萬兩聘金,但也必須要比別人家的媳婦金貴。
人家又有爹又有娘,輪得到你這個嫂子割肉充大頭不?”
這婆婆還不賴,分得清遠近香臭。
靜初又問清貴侯:“父親意下如何?”
清貴侯愁得眉心擰成疙瘩:“那是給你的彩禮,就等同于你自己的嫁妝,你自己當家做主。”
嗯,這個公爹人也勉強算是正派。沒被沈夫人這個攪屎的棍子完全帶跑偏。
靜初笑吟吟地對沈夫人道:“我年輕不懂人情世故,自己拿不定主意,待我明日去問問我大舅,看這銀子輪得到我出不?”
一旁太師夫人輕嗤一聲,嘲諷道:“你白靜初賑災辦學,出手就是幾千幾萬,眉頭都不皺一下。
如今沈夫人跪在地上,這樣央求你救手足兄弟一命,你竟然都推脫不管,果真人心涼薄,知人知面不知心。”
靜初不急不惱:“史夫人您不開腔,我差點都忘了,您和沈夫人也是手足姐妹啊,你既然于心不忍,想必也會慷慨解囊,幫沈夫人一把了?”
“你侯府娶親,與我何干?”
“對啊,池宴行娶親,與我何干?”
“這不是娶親,是救命!你作為長嫂不能見死不救!再說,那一萬兩銀子原本就是侯府給你的,你又沒有父母擎受,幫一下又怎么了?”
靜初還未反駁,就聽外面有人聲若洪鐘地道:“靜初的確是沒有父母撐腰,但她娘家舅舅還活著呢!”
靜初頓時精神一振,說曹操曹操到,自己正念叨呢,娘家就真的來人了。
清貴侯詫異地起身:“何人在門外喧嘩?”
門外,池宴清恭敬地將姜家大舅請進屋內,對清貴侯等人介紹道:“這位就是鑄劍山莊莊主,靜初的大舅父。”
清貴侯早就聽聞鑄劍山莊的傳說,上前沖著姜家大舅一拱手:“久聞大名,如雷貫耳,今日得見,幸會幸會。”
姜家大舅客氣還禮,語氣卻并不好:“姜某一介草莽,可萬萬當不得侯爺如此稱贊。如今又有孝在身,若非聽聞靜初中毒,是不該踏進你侯府的大門的。”
清貴侯訕訕地道:“是我等失禮,本侯剛剛得知姜莊主進京,應當略備薄酒為你接風洗塵的。”
靜初上前,向著姜家大舅問安。
姜家大舅心疼地望著她:“這些年,大舅不在你的身邊,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,無依無靠,想必受了很多委屈,誰都敢踩你一腳。
今兒舅父在此,我倒是要瞧瞧,是誰不將我們鑄劍山莊放在眼里。”
s